梦想家按在这人肩上, 对他笑了笑, 算是感谢。
接着笑容更大的凑在守卫前面,手在怀里掏啊掏。
两个守卫方才见过他对那些流民嚣张的模样, 还当他是要掏些好处贿赂, 当下相互挤眉弄眼的笑笑, 打算拿了东西再抄。
抄了东西是归官老爷的,贿赂的可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一个守卫拿着刀,另一个守卫跟着梦想家勾肩搭背的往后走,打算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然而他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蛰了他一下,回头瞅,却什么都没看到,再转回来,就猛地挨了一巴掌。
梦想家不等他发火就先告饶起来,还伸手给他看:“官爷,你看,这么大一个大蚊子,绝对不是草民故意要打官爷的!”
他定睛一看,还真是有一只蚊子。
此时,唐瓷回来了,走到楼二身边道:“城内集结了不少守卫,往这边来了。”
这估计就是那州官来没收粮食的队伍了。
还真当天高皇帝远,他做土皇帝了。
楼二看向盲医,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就砍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守卫的头。
百姓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守卫挂不住面子,拿刀一指:“都闭嘴,不然把你们也抓起来!”
百姓们面色一肃,带上几丝悲哀。
转而对盲医等劝道:“你主家的心是善的,可惜……民不与官斗,还是算了吧。”
“认个错也就过去了,犯不上连命都丢在这。”
“是啊,还是别逞强了,保命要紧。”
那边,跟着梦想家的守卫经历过打蚊子不小心打到他的脸上、走路踩到石头突然摔跤、树上结了冰的雪突然砸头之后,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他捂着头,手底下隐约能感受到一个大包:“你是不是在耍我?”
梦想家笑呵呵的揣手:“官爷怎么能污蔑咱们老实人,草民孝敬您还来不及呢。”
守卫破罐子破摔:“那你的孝敬呢?”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无人的树后。
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守卫伸手抖脚,眼底尽是嚣张。
梦想家猛地从身后抽出一个大棒,一棍子轮在他的头上。
只听嘭当一声响,守卫霎时眼冒金星原地转圈,软乎乎的倒下了。
“叫你不戴头盔。”梦想家扔了棍子,拍拍手,对跟在身后的部员道:“交给你们了,务必不要温柔的将此地官员的罪行都拷问出来。”
到时候再一样一样的和这些州官对对。
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没人记得这个守卫了。
本地知州姓东,身边的一个得力佐官姓西,梦想家一过来,就听到这佐官自我介绍,让他们叫他西大人。
登时一笑,道:“是个什么东西。”
就连玄衣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西佐官脸上一红,气得:“来人,将这伙偷盗粮食的嫌犯都关进大牢!”
罪名扣的倒是快。
“慢着!”
一声厉喝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西佐官眯着眼睛朝那方望去,看清是谁,暗自嘀咕:“这煞神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负责镇守北方边境的庞将军身边的平副将。
庞将军曾为京城步将军身边副将,十年前步将军被皇帝调回京城,他就成了镇北大将军。
虽说不似步将军那般百战百胜,但对战也有八成胜算,若是放在往前朝代,少说也是战神级别,只是可惜与步将军生在同时,免不了要被比较。
而平副将则是他当时的副手,本人力大无穷,打起仗来不管不顾,虽然不善思考,却最能鼓舞士气,极受众将士崇拜。
西佐官不怕遇到镇北庞将军,偏偏怕他这个姓平的副将。
——因为他是真不讲理。
平副将手握一双大铁锤,抬腿下马,双脚落到地上的时候地面都仿佛震了一震。
西佐官忍不住后退一步,感觉都闻到了沙尘气。
平副将举着大锤随意的行了礼,就兴冲冲的走到玄衣客的面前——在他看来,气息不显,与营中近日来的白小姐极像的男子定然是主事人。
“你就是白小姐的兄长吧?”平副将一甩锤子别在腰间,比起刚才对西佐官的,此时的抱拳礼明显认真了不少。
“本将奉命来接诸位前往营地。”他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部将立即上前,“护送诸位善人上马!”
西佐官伸手拦住,面色不悦:“这可是东大人要捉拿的犯人,平将军就这样将人带走,可叫本官不好交代啊。”
平副将哈哈哈的大笑几声,道:“你捉你的犯人,我接我的善人,咱们各干各的。”
说着解下腰间大铁锤,往肩上一甩:“走,回营喽!”
那些部将没一个搭理西佐官的。
留西佐官站在冷风中,一缕碎发飘飘荡荡。
他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忽地给了自己身边随侍一巴掌:“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回去禀报大人!”
接着对守门卫道:“关城门,今天谁也别想进城!”
一位妇人搂着孩子,求道:“大人,草民孩子病了,要看大夫的啊,求大人放我们进去吧!”
“是啊大人,这是要冻死我们的啊!”
“求大人放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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