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走,省的她看了心烦。
谁知艳丽女子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惊讶万分:“妈妈说的什么话,奴家是灵秀楼的花魁,怎么能走呢!”
这竟是还要留在灵秀楼做花魁的意思!
二楼小包间内,玄衣客早已收回按住向轮的手,石雕似的站在盲医身后,后者慢条斯理的抿一口茶水,轻叹:“唉,凉了。”
向轮黑黢黢的眼珠瞪着他,像是才认识他一般:“我还以为阁下是正人君子,没想到是助纣为虐的小人!”
习修竹看着他们,看似没有动作实际默默运气想将毒祛出去。
盲医忽而一笑:“阁下怎么能因此就咬定在下是小人呢?何况这毒一不会伤身、二不会死人,只消等上几天,自然而然就消去了。”
向轮一怔,满脑袋问号:“你怎么知道——你懂医术!难怪你叫盲医……你和那红胭姑娘是一伙的?可这毒既然不伤身不死人,你们下毒做什么?”
难道是玩吗?
盲医不语,只浅笑着面对他,让他自己猜测。
而向轮也确实聪慧非常。
“难怪我说梦想家的时候你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他根本就是你们的人,他写浮云山庄,近日江湖上传的浮云导世便是你们。你们私自对人行刑,甚至以律法自居来审判世人——还真是自傲的很。”
他神色冷漠,再不见楼下时的嬉笑亲近,显然对浮云山庄的行为很是看不惯。
盲医慢条斯理的再给自己倒一杯冷茶,递给站在身后的玄衣客,玄衣客默默用内里热茶,盲医再递到自己嘴边呷一口,满足的舒出一口气。
“‘铃一响,海清河晏;铃又响,时和岁丰;铃再响,天下太平。’庄主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告知世人,浮云山庄再次面世,律法当头,再想要肆无忌惮行事,是行不通的。”
向轮冷笑:“那敢问楼下之人都犯了什么错,在下与好友又犯了什么错,值得贵庄不惜得罪天下人也要大张旗鼓的下毒。”
“啊。”盲医眉心微皱,“那可就多啦。”
此时,习修竹仍在暗暗使劲。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条:漠视人命。”
第二根手指:“第二条:目无法纪。”
第三根手指……
直至五根手指全部竖起又一一收回,盲医放下手,猫猫揣手一般埋在袖子里。
“庄主她心怀天下,看到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忍不住要管上一管的。”他又恢复那份温和儒雅的姿态,缓缓起身,“我等皆为庄主所养,庄主所希望的,便是我等所希望的,而庄主想要做到的事,便是拼上我等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在这里奉劝阁下一句,看热闹可以,切莫以身入局。”
向轮:“若是我已身在局中了呢?”
此时,习修竹仍在暗暗使劲。
盲医往外迈的步子一顿,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向轮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
盲医埋在袖子中的手探出一半,食指中指一岔,同时指向向轮和习修竹两人:“带走。”
玄衣客一手拎起向轮衣领,另一手朝习修竹抓去。
习修竹不愧被誉为剑仙,在向轮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时都能拔剑,可惜此时的他反应力大大下降,玄衣客仅仅伸出一根手指就把他拔出的剑按了回去。
习修竹:“……”
盲医仿佛现在才想起来似的,提醒道:“这毒运功是逼不出去的。在下看你刚才那么努力,实在是感叹万分,现在这时代,如剑仙这般肯稳扎稳打的人,不多了。”
习修竹:“……”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
灵秀楼斜对面,唐蔓蔓起身撂下一块碎银,抓起蓝浅鹤的手腕就往外走。
后者的一口茶还没喝完,被她猛地一拽差点没洒在身上:“怎么了,这么急?”
唐蔓蔓:“当然是搞完事跑路了。”
蓝浅鹤神色恍惚:合着你之前说下毒是认真的?!
唐蔓蔓挺胸抬头,很是傲然:“那当然,我唐蔓蔓从不说假话。”
蓝浅鹤这才发现,他竟然把话问了出来。
他比扯着他的唐蔓蔓高上许多,此时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满目不解。
这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容貌清秀,唯有笑起来的时候带给人一股亲和感叫人忍不住放下戒备。可除此之外甚至再找不出一点突出,脚步虚浮没有武功,浑身上下都是破绽,甚至他此时若是起了坏心,定能叫她横死当场。
这样一个说得上普通的女子,究竟是怎么叫白衣客之流的能人异士尊她为主的?
作者有话说:
第十八章
盲医不至于在一楼还躺着大片人的时候大张旗鼓的下楼,于是他们绕到另一边临街的地方,玄衣客拎着两人一跃而下,盲医则是浅笑着伸出手,从天而降的白衣女子抓着他的手,轻松将他带下了楼。
这白衣女子自然是白衣客。
还像看盲医怎么下来的向轮顿时失望:“我倒是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女剑客。”
他忽而来了性质,冲走在盲医身边的白衣客问道:“像你和玄衣客这样的人你们还有多少?很多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庄主真是了不得,天下间百年才出一个剑仙,结果你们一来,剑仙都成量产的了。”
量产剑仙习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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