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各地的军政、民政大臣,主管一省军政、民政。
以“巡行天下,抚军按民”而名。
这种级别的官阶,绝对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
但是,固然提督大人文武双全,状元及第,也不可能在初入官场之际,就以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升到从二品官阶。
哪怕道仁帝一时糊涂,满朝的官员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是有本事就能得到伯乐赏识的。
别说什么惜才不惜才,在当权者眼里,只有能不能为己所用。
这里面十成有九是有内幕,备不住水还老深得呢!
她小脸上的喜意淡去,老气横秋的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筷箸,道“今上是将什么艰难的差事,甩锅给夫君了?”
“娘子可真聪慧。”稷澂并未直接回答。
他青葱一般的玉手亲自剥了一颗水煮蛋,用帕子裹着给她轻轻地揉脸。
登时,疼得夏藕一个哆嗦,也不敢再打听了。
她这伤不碰不疼,一碰就疼,内心表示拒绝,道“夫君,轻……轻点,嘶……嘶,嘶嘶!”
“这会儿不揉开,明日可就遭罪了。”稷澂干脆将人抱到美人榻上,全身推拿。
夏藕感觉自己仿若是一节麻绳,任凭那大手搓来搓去。
“嗝……噗~”响屁与饱嗝,被挤出好几个。
她小脸爆红,心中默默地尴尬着……
须臾间,她眸底泛出一层莹润的水光,耷拉着秀气的小眉毛,嗷嗷直叫唤。
“疼,嘶嘶……”
稷澂见小娘子呲牙咧嘴,疼得鼻子上冒出汗,动作不由轻了许多。
随即,他刚一比划了个动作,就又听小娘子嘶嘶地,只能再次停下。
“学蛇吐芯子?”他给呶呶呻吟的小娘子,端来晾温的汤药。
平稳地递了过去,道“先吃了药,一会再在给你涂上活血化瘀的红花油,争取将瘀血散开。”
虽然,夏藕怕疼,但倒是个能吃苦的。
她将汤药一鼓作气给干掉,愣是喝出风萧萧易水寒的气势。
稷澂给小娘子喂了一颗糖渍梅子,
她的小嘴儿乖乖地张开,配合着他的投喂。
稷澂继续给她用鸡蛋揉脸。
这回他直接将小娘子给拢在怀中,不紧不松地固定住。
夏藕见躲不开,也跑不掉,不得不认命的让他揉了。
不知过了多久,稷澂深邃的眼眸,盯在小娘子的唇瓣上。
那小嘴儿看起来似乎很软,仿若枝头上的熟透的樱桃……
夏藕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开始眯着眸子打盹儿。
睡意朦胧,她打起了哈欠,糯糯道“夫君,小藕想睡会儿。”
稷澂愣愣地回过神来,耳朵烧的通红,眼睛瞟来瞟去,不敢看小娘子。
明明是揉脸来着,怎么就走神了呢?
难不成他这是色令智昏?
提督大人神色一如既往的正经,十分坦然的道“娘子先歇着去吧,其它都交给为夫。”
“好,麻烦夫君了昂~”夏藕不疑有他,颠颠的跑回卧房。
躺在拔步床上,两只脚互蹬,鞋子便落地了,掀开锦被,一个滚儿就将自己裹好,美美地进入梦乡。
她太累,太疲惫了,今日绝对是超常发挥,可累死个人了……
稷澂看着小娘子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微微勾起唇角。
这个小东西还挺皮实的,换了旁的女子,怕是早就吓得惶惶不可终日了吧?
也就是自家的小娘子,在经历过一遭惊心动魄后,仍旧能吃能喝,还又休养生息的,可谓是得天独厚的心宽体胖……
稷澂见她睡熟后,便运着轻功往泡子河走。
刚上小石桥,就见一队稷家的人马也在寻找池瑶。
倏忽,他心生一计,重新回到丁香胡同的药房,取了一小瓶药丸……
有什么报复比还之彼身,更让人痛快?
很快,稷澂一路按照曲巳留下的暗号,迅速寻到画舫。
五个曲看见自家主子来了,忙聚拢过去。
“大人,那画舫在河心,看意思上面没有船桨,他们根本无法靠岸,属下一时也未能完成任务。”
稷澂微微颔首,凝神往河心的那头听去……
“池大小姐,咱们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来帮忙的,你看看现在都躺下十多个弟兄了!”
“就是,咱们原本昨日都要离开燕京,前往三浰水了,如今却被困在泡子河,不上不下的不说,还损失惨重算怎么个意思?”
“你们还好意思质问本姑娘,六十八个大老爷们,愣是没拦住一个小娘们,还要点脸嘛?”
稷澂耳力过人,哪怕距离画舫不近,仍旧听个清晰。
他对着五个曲,吩咐道“你们去将百姓引来,最好能再来些达官贵人,总之人越多越好。”
“是,大人!”曲巳同弟兄们立刻忙碌起来。
稷澂飞身而起,立在距离画舫最近的树冠之上。
紧接着,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指尖捻动,一颗颗地药丸在内力的驱动下,打在画舫上面。
“这是什么声音,是谁?”池瑶发现有小石子一般的东西,从窗棂砸入船舱。
瞬间,船舱里弥漫出一股子甜腻的味道,令人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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