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行川一脸淡然。
“不是两口子!”司珂指着陆行川,对师傅说,“他是主人,他签字就行。”
陆行川耸耸肩,“不是我的手机号。”
“对,得要短信发送验证码,来验证消息的。”师傅认真地叨叨:“我们现在工作很程序化的,讲究规矩,你这不给我点验证码,怎么证明我来你这,干了活儿呢,是吧。后面会发短信链接,可以评价我的服务啊。虽然,嘿嘿嘿,好像也没什么用。”
“哦。”司珂礼貌性地应和着。
陆行川嘴角露出一丝不察的笑,“你若是着急走,把我从你通讯录的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艹,国外大米有毒么,他怎么一直在笑,看着就烦人。
留前任的联系方式太危险了,尤其陆行川这样的,时时刻刻散发着魅力,司珂怕自己忍不住扑向他,再次落入陷阱,对他提出的这个建议没有吭声,说:“师傅,还要多久?”
“最多二十分钟。”
“好,反正我也要等人。”司珂把行李箱放到门口玄关处,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等候着。
“也好,多待一会儿。”陆行川又坐回沙发上。只是他不再看书,就盯着司珂看。
司珂的余光瞥见了陆行川的灼灼目光,她用余光再三试探,忽然猛回头,望向陆行川,果然是在盯着自己看!忽觉背脊发凉,“你盯着我看干嘛?”
陆行川的眼光未有一丝闪躲,还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笑着说:“好看。”
这种感觉,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啊。
调戏这回事,要看对象的属性,如果对方是个浪荡子,千万不要回嘴,他巴不得等着你说些什么。对方要是一个普通人,那就是多少有点彼此倾慕,接下来一定是你来我往的调情。
司珂想了想,陆行川是前者,从昨晚强吻的事情上,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瞪了陆行川一眼,没吱声。
师傅开始连猫测试WIFI,手上动作敏捷得很,看来果然是技术工种,熟能生巧,因在司珂看起来这么复杂的事情,师傅并没有全神贯注,他伸长耳朵听着墙角,还冲着陆行川笑了一下,“兄弟!给媳妇儿惹生气了吧。得服软,女人啊,得哄啊!”
司珂无奈叹了口气,懒得解释。
陆行川对这样的无端揣测,欣然接受,还感慨了一句,“确实是我的错,在检讨,得慢慢哄。”
司珂玩着手机,当没听到,心里暗暗已经将陆行川大卸八块了,王八羔子,胡说八道。浪荡子,耍流氓。
好在程飞扬这人有眼力见儿,直接登门拜访,来敲门。司珂去开门时,见了程飞扬接她接到楼门口的架势,着实感动,颇有一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自豪感,终于有人驾着彩云来拯救她了。
可没想到,程飞扬进屋直奔陆行川,伸手跟他去握手:“哟!这不是三年不见的陆大师兄么?我们家珂珂的前前前男友!”
天呐!这是什么修罗场?司珂将“用兵一时”的想法收回来,程飞扬怕是来八卦的,然后顺道埋汰一顿陆行川。
陆行川倒是淡定,“好久不见,珂珂的闺蜜。”
幼稚,无聊。
男人真的是好幼稚又好无聊的生物啊。
这两个加一起都奔60的人了,说话跟小学鸡一样。
还好,师傅可能发现他低估了这房间里的爱恨故事,在五分钟内,以最快的速度安装调试完成、发送验证码、开了收据、留了售后电话,背着自己的工具包走了。
本已功成身退的司珂,手才落在拉杆箱上,忽然肩膀就被人搂住了,她侧过脸抬头,一脸懵逼地看着程飞扬,他这是要……干嘛?
程飞扬靠近司珂耳边,故作暧昧低语状,小声说:“我就说,我就说吧!你总有用到我的时候!这不来了么?虽然说过去十多年了吧,但是太感动了,你终于有用到我的时候了,我帮你气死他。”
“……”司珂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程飞扬总是以自己为借口,打发他的前女友们和追求者,还曾放下豪言壮志,说司珂一定有用到他的时候。
司珂这时才深有感触,自己当年,还是造孽了。
她心里的“用兵一时”不过是程飞扬可以当个便捷司机,帮自己搬家,显然程飞扬的理解不是这么回事,他的戏份可真多。
司珂挣脱开了程飞扬把在她肩上的手,很是嫌弃地叫了一声:“程飞扬!”
程飞扬戏瘾很大,“行行行,懂,咱们没人的时候再亲热。”
“……”司珂走出房门的时候,觉得自己都凌乱了。程飞扬大学的专业是法学么?自己记错了吧,应该是表演学,或者编剧学,这剧情狗血极了。
“爪子,过分了哦。”出了电梯的司珂总结着程飞扬的表现,“戏份,太狗血。”
“你没看见,我刚才走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陆行川,脸都绿了。”若是有尾巴,程飞扬的已经翘上天了。
“任何人,听见别人说自己成为前任的前前前男友,可能脸色都不会好。”司珂说。
“你啊,不懂。男人啧啧,我最明白。他被惹炸毛了。”程飞扬觉得自己是个天赋异禀的感情大师。
“炸毛了又怎么样,幼稚!”司珂小声嘟囔着:“前男友又没有错,都过去了,在意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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