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们彼此从未说服过对方,二来,多说几句一定会不欢而散。
没有任何理由,他要在这样的场景,怀里还有个小姑娘在的场合下,同父亲吵架。他从来不理解父亲对于家庭和母亲的背叛,也不能理解父亲站在金钱利益角度,所占领的“客观和理智”。
他着急打断父亲的老生常谈,就说:“爸,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回头和你说吧。”
挂了电话,两只狗狗已经结束。陆行川转身,去收拾案发现场,他将两个狗绳牵住,递了一个给司珂,“珂珂,先把两只狗送回去,其他的事情……再议。”
快要入夏了,上午的太阳又大又毒,司珂空着肚子,被这么一吓、一闹,已经精疲力尽。她什么都没说,牵着Amber往回走。
到了家门口时,陆行川拽住了她的胳膊,将Amber放回院子里,问她:“我们……需要,聊聊么?”
司珂想了想,摇摇头,很认真地说:“我早上没吃饭,好像低血糖了。心跳加速,还手抖。”
“哦,那你先去吃饭。”
中饭的时候,田淑香发现了陆行川手腕上的血痕,指了指,“懂,都懂!”她笑涔涔地吃了两口饭,才后知后觉,又问:“小川,你是不是欺负珂珂了?”
懂?懂什么?
“姥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珂珂什么事都没有啊。有问题的是狗。”陆行川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忙解释:“这个事情,你还得和李奶奶说一说,刚才萝卜把Amber给……”
他停了停,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描述,就换了个说法,“司家的金毛Amber,可能过两个月,会生一窝小狗狗,是萝卜的崽子。”
晚上七点半,陆行川去敲司珂家的门,李奶奶说司珂下午就走了,说是学校有什么事情。
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学校么?陆行川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失落。她是不是生气了……
很快,五月来了,万树春花皆落,京城里是牡丹和芍药的天下。
不出所料,施安然和程飞扬在经过了各种互撩和试探后,开始谈恋爱。
五一放假第一天,应该空空如也的宿舍,居然全部人齐了。
施安然正在化妆,准备和程飞扬开车出去玩。刘惜是个好学习的孩子,她准备在大学期间把能考的证都考了,因此在备战英语八级。老早就放话,所有假期,哪都不去,只奔走于宿舍和图书馆之间。王蒙萌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公主,她也不打算回老家去,就约了学校登山社里的人,一起去郊区爬山。
“嗙”一声!王蒙萌将手机扔到桌上,声音大得让人无法忽视。施安然正在画眉毛的手吓得一抖,眉毛画歪了。不过,她一点也没生气,她看出来了王蒙萌不开心,就指着自己如一根柴火支棱在眉头的黑线说,“萌萌崽,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快看,姐姐画了个绝世柴火棍儿眉毛,为博美人一笑!亲爱的,来,笑一个!”
其余三人都望向施安然,她脸上已经是个画好的大全妆,有种妖艳的美,可却被这一根支棱的黑线,搞得无比滑稽,大家一齐哈哈笑了好一阵子。
施安然见小姐妹们都喜笑颜开了,才撕开了一张独立包装的卸妆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了眉笔的黑线,“我都拿我的丑态,来逗你们笑了。萌萌崽,快说说,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惹你生气?”
王蒙萌:“就登山社团里的那个油腻副社长!开始我以为他,不过是热心了些。后来发现,他是对我别有企图。”
“啊……”刘惜感叹一声,她见过萌萌社团那个副社长,确实油腻得来,还有些猥琐,就解释给另外两个人:“其实吧,主要萌萌是个颜控,副社长大人,啧啧,长得吧,有点磕碜。说话还特别不注意,恨不得五句话里,三句都要撩骚别人一下,挺烦人的。”
“哦!”司珂笑道:“所以,帅哥才叫追人,丑男就是骚扰么?萌萌你两面派了哦!”
“不是啊,他没有说追我啊!就是一直一直要跟我聊天。”王蒙萌说,“我都不理他,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么?一早上又来惹人烦。你们看,都一周了,每天早上,都问,在干嘛。我都不理他,还发,还发!但是我又不好把话说难听了,或者拉黑,毕竟都是一个社团的。算了,算了,明天的登山我不去了,不然一路上被他折磨,我肯定受不,会发飙的。”
“在干嘛……”施安然抿了抿涂好的口红,照着镜子,笑着说:“追你还需要用嘴说么?这三个字就足够了啊。”
这句是重点。
恋爱达人的分享,爱情白痴该抄笔记的时刻到了。
好学的司珂和刘惜,齐齐将目光投向施安然。
施安然享受着来自三个小粉丝的狂热目光,故意清了清嗓子,说:“当一个男人,在微信里,突然给你发:在干嘛、忙什么呢、在忙吗、你在做什么,诸如此类的短句、问句时,要注意啦!这是一个信号!其核心的本质是一样的,潜台词就是,我想你了。”
“啊!”王蒙萌避之不及地将手机从桌上拿起来,向上抛到床上,“不不不不!以后登山社团我都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司珂和刘惜一脸懵逼对视,又点点头,施安然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正在这时,司珂的微信响了,是陆行川。
只见两人的聊天对话框里,陆行川:【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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