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明臣皱了皱眉,“你不觉得你还年轻,婚姻离你很远吗?”
司柠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向上卷翘着,眼里泛着细碎的光。
“那我问你,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对我会和现在不一样吗?”
“不会。”
“这不就结了?”司柠耸耸肩,“就是换个身份。”
而且,某人太太这个身份貌似也不错呢。
季明臣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充满喜悦,说:“那你现在就专心学习,剩下交给我。”
“嗯。”
司柠乖乖点头。
季明臣摸摸她的脑袋:“去看书吧,我给你热牛奶。”
“……”
又是热牛奶。
司柠对牛奶莫名又爱又恨,说:“不喝了,我不喝了。”
“喝一杯好。”季明臣打开冰箱,“学习……”
瞥到司柠绯红的脸颊,季明臣止住了话。
他们的眼神短促地触碰了一下,再弹开,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季明臣扶着冰箱的手收紧。
亲密的时候真是疯了一般地陷进去。
什么都是凭着最原始的感官去调动,好似杂乱无章,一团乱麻,什么都不记得。
可其实,他都记得。
包括女孩时快时慢的呼吸频率,粉唇间溢出的嘤咛,以及节节攀升的灼热体温。
清清楚楚,刻入骨髓。
季明臣喉结滚动,不假思索地又一次抱住司柠。
司柠吓了一跳,但没有躲开。
她站得直直地叫季明臣抱着,声音干巴巴的:“干嘛啊。”
她语气里的紧张和拘谨叫季明臣一瞬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了一些。
他轻哂。
笑自己都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冲动,这么急。
恰到好处的情迷是最好的调和剂,这会儿明显错过了最佳时机,只会叫司柠害怕多于其他。
而他想给她最好的。
松开人,季明臣说:“亲亲,可以吗?”
司柠不太信任地看他一眼:真就是亲亲?
季明臣笑:“亲亲就够了。”
*
时间差不多,季明臣送司柠回宿舍。
距离不算远,两人基本都是散步回去,当做适当运动了。
路上,司柠问程航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季明臣听了,笑起来。
“笑什么啊?”司柠问。
季明臣摇头,转而问:“有个问题,你觉得学长学姐是你长辈还是平辈?”
“当然是平辈啊。”司柠说,“像是还在学校的,不就是我同学吗?只不过比我大几届而已。”
“这样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季明臣说,“随口一问。”
“神秘兮兮的。”
快走到华城医学院后门,司柠收到梁雯雯微信。
梁雯雯求带包辣条回来,为此,她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全部。
司柠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季明臣在门口等。
他站的地方,斜对着收银台前货架的位置。
上面“买一送一”的广告语大的叫他想忽视都做不到,只能是看了一遍架子上的各种牌子。
不过,这也给季明臣提了醒。
凡事总要有备无患。
*
夏日余温在九月里消耗尽。
九月底,司柠提前订好票,准备和季明臣回北城过十一小长假。
然而就在出发前一天,季明臣接到疗养院电话。
疗养院负责人表示不能接收出院的廖萍到他们这里,带来不便,深深道歉。
廖萍的出院手续都已经办了。
这要是去不了疗养院,就只能露宿街头。
所以,季明臣得回绍城一趟。
他让司柠先回北城,司柠却说:“我陪你去。”
于是,两人改订城际的票去了绍城。
到了地方,季明臣把司柠送回酒店,叫她休息。
司柠知道自己这时候也帮不上忙,如果非要跟,反倒是叫季明臣分心,便同意待在酒店里。
临近傍晚,廖萍入住新的疗养院。
司柠得知消息,去找季明臣,看望廖萍。
或许是司柠外公外婆去世早,爷爷奶奶也都是定居国外,司柠很少接触老人,更别说是一个病中老人。
初看到廖萍,司柠着实被惊到了。
老人骨瘦如柴,面容枯槁。
说不好听一些,简直就是一个干瘪的僵尸躺在那里,恐怖骇人。
但司柠虽然惊讶,却没表现出来。
她好歹是学医的,解剖课都上了无数次,不能大惊小怪。
“您好,奶奶。”
她礼貌地打招呼。
廖萍的情况已经不太能说话,只是眼珠转转,示意自己听得到。
季明臣捏捏司柠的手。
他知道她的心意,说自己有话想和奶奶说,叫她在外面等一会儿。
司柠点点头,又说了声奶奶再见,贴心关上房门,去了疗养院的休息区等候。
这家疗养院的环境和规模不如佟安筠住的那家好,但从整体上来讲也是不错。
何况还是临时安排,能住上就是万幸。
司柠坐着也是坐着,打开手机背知识点。
休息区后面挨着护士站。
眼下到了晚餐时间,护士们吃着盒饭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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