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芽被徐柿青逗笑,“他不喜欢人类,还能喜欢什么?”
“反正我就觉得我哥哥,他会喜欢工作,喜欢滑雪,喜欢任何东西,但就是不像会喜欢人类。”徐柿青如是说道,“我甚至都觉得他有可能一辈子不结婚。”
明芽抿唇,“你哥再冷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辈子不结婚,估计会憋坏。”
徐柿青差点笑喷出来,“看来我哥就在你面前表现过血气方刚的一面,在外人看来,我哥就是个无法接触的冰块。”
禁欲,不好接触,这是所有见过徐之也的人,对他的统一评价。
“小时候,我有同学来家里,还被我哥吓哭了。”徐柿青回忆道。
明芽:“一般人确实很难和他接触相处。”
徐柿青:“所以嫂子,你真的就是个女菩萨,也只有你和我哥这个冷面圣僧般配。”
明芽被徐柿青的话逗得捧腹,“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徐柿青挽住明芽手臂,两人看着湖面,“但是嫂子,我想感谢你是真的,没人能理解我哥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
孤独,仿佛他的生命里只有工作。
“他每天都是凌晨才回家,次日一早天还不亮就又去公司了。如果不是母亲强制性要他必须回来,哥哥估计就二十四小时住到公司了。”他厌倦徐家的一切,所以从身体到灵魂都想逃避这个家。
明芽心中是说不出的心疼,“我知道他处事漠然是有原因的,我们也一直在温暖着彼此。”
不是她单方面的去爱徐之也,而是他们在努力的爱着彼此。
“所以嫂子,无论未来如何,你都要一直陪着哥哥好不好?”徐柿青眼眶微红,努力藏起泪光。
明芽望着远处的山,“我也想一直陪着他。”
他们之间无论是相遇,相爱亦或是相守,都太难了。
他们跨过了家族两代的恩怨情仇,跨过人性的磨合,那些像是山像是海的阻隔,他们都一一跨过了。
所以,未来的日子里,他们比任何人都想紧紧挽着对方向前走。
“柿青,我和你说一个秘密。”明芽低声道。
徐柿青看向明芽,“什么?”
“我怀孕了。”
如果说那一刻万物有声音,徐柿青能听到鸟儿在鸣唱着喜悦的歌儿,就连群山都在配合奏乐。
但偏偏那刻又是万籁俱寂的,湖水拍打船身的声音都化为静音,船舱内的音乐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徐柿青再难忍住泪光,“你怀孕了?”
明芽:“嗯!”
徐柿青鼻尖酸痛,她仿若失语,想要触碰明芽小腹的手都是颤抖的。
“我能摸摸么?”徐柿青是哽咽的。
明芽拉着她手腕,将冰凉的掌心贴到了温热的小腹上。
或许是生命连接的奇妙,徐柿青克制不住的落下泪珠,“我感觉到了心跳。”
那心跳甚至让她的心脏都不痛了,一切都甜蜜像是溺进了花蜜中。
“等宝宝出生了,你就做姑姑了。”明芽笑的清甜幸福。
徐柿青也是幸福的,连连点头,“我们一家人都会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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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徐柿青与明芽这边其乐融融的气氛,船舱内的会议室此刻便显得剑拔弩张。
云励嘴里叼着一根烟,在狭小的室内吞云吐雾,“表哥,你就给句痛快话,之前终止的合同能不能继续。”
徐之也眉头紧促,烟味将他扰的十分心烦,“把你的烟灭了再和我说话。”
云励刚想拍桌而起,就被云锋拦下,“怎么和你哥说话呢,烟掐了!”
“知道了,爸。”云励拖着长音调极其不情愿的将烟吐到地上,而后用鞋尖踩灭尚冒着白烟的烟蒂。
“不要和你表弟一般见识。”云锋赔笑道。
徐之也并不在意,也没有多看云励半眼,“舅舅如果还是想和我谈那块地皮的事,就免了,我很忙。”
云励歪着头,慵懒倚向皮沙发靠背,“表哥,陪表嫂都比和我爸谈生意重要呗。”
徐之也眼中透出寒光,惹的人不寒而栗。
云励也立刻改口,“开玩笑呢。”
云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依旧堆着谦和的笑,“就不能当做是舅舅求你么?你都能帮明家,云家有了问题,怎么就不行?”
徐之也轻敲桌面,看向云锋,“舅舅,明家是我岳家。”
云锋笑着摇头,“云家也是你父亲的岳家。”
“可是,现在徐家是我当家做主,不是我爸爸。”徐之也语气再次冷上三分。
云励压着火气,憋得脸通红。
反观云锋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像一个踩着落叶漂浮在波涛骇浪中依旧从容的侠客。
“孩子,你还年轻,总要顾虑你母亲的脸面。”云锋和颜悦色道。
徐之也不由蹙眉,淡淡道:“那舅舅和母亲便想踩着我的脸面,踩着徐家的脸面往前走了?”
云励拍案而起,“徐之也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徐之也投向云励一个冷眼,“还有更难听的,你想听么?还是舅舅想听我说云家真正犯了什么事?”
云锋手掌紧攥成拳,眉峰更是一颤,终于收起刚刚那副谦和的模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徐之也刚准备开口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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