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这具狐身还是太弱了些,以至于身体动作的速度跟不上意识的指挥。此次错失良机,却不知下回的机会又在哪里?
还有,这本突然出现的《楞严经》,也是诡异得很。
江琬“哟哟”一声算是回应秦夙,她也不方便直说自己到底是不是还要再时刻跟秦夙粘在一起,只是抬起一只爪子,忽然挥爪在空中虚画起来。
别的都还能放到一边,就有一点,秦夙的右手臂方才打在床边屏风上,如今可是红肿得厉害。
他本来就一身是伤,要再伤上加伤的话,那可真是太惨了。
江琬怎么能忍心看着?
她当然要想办法为秦夙医治,也正好测一测自己如今是不是当真还能再画出生字符。
而这生字符的威力,又能达到什么程度。
毛爪子在空中挥动,虽不及人手灵活,但好在这“挥爪画符”,至少比用爪子抓着毛笔画符要来得灵便顺畅。
江琬同时调动体内异力,神魂中灵光一闪。
生字符,是她迄今为止领悟最深的一道符,如此灵光带动异力。终于,在笔画收摄的那一刻,一蓬朦朦的生机白光诞生了。
这道生字符,她果然画成了。
太好了!
江琬心中欣喜,毛爪子一挥,就推动着这一团白光落到秦夙身上。
秦夙还在自责呢,结果说着说着话就见到面前小狐又一次有了神奇举动。
白光被推来时,他不知这是生字符,就只愣在那里,心想:琬琬这是要做什么?我可不能躲,不然她的动作若是不能成功,岂不是要难过?
他就直愣愣等着,直到白光落身。
一阵沁凉的暖流霎时就从他肌表直流淌入他四肢百骸——
既说是沁凉,又说是暖流,这形容其实颇为矛盾。
但实际上秦夙对这白光的感觉却正好就是如此,先是沁凉,令他只觉浑身一阵清爽,紧接着又是和暖,令他伤痛的身体如逢甘霖。
最先有反应的就是他红肿的右臂了。
谷白光过处,生机浮动。
他右臂上的红肿之处便飞速平复了下来,秦夙就只觉得伤口处略有些痒意。
又过片刻,红肿消失,这点痒意便也随即消失无踪。
破损的衣袖处,那片红肿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秦夙当下呆了片刻,而后他先是一喜,就夸道:“琬琬,你这是神技吗?真是太了不起了!”
正要搜肠刮肚地再想些什么语句来夸奖江琬,忽然门外仿佛有动静传来。
秦夙豁然变色,一转头,喝道:“谁?”
他的卧室其实是在里间,外头是起居室。
隔着起居室,外间门被敲响。
咚咚咚,三声,极为平稳,又仿佛带着些询问之意,但并没有人出声说话。
秦夙反应过来,这是哑仆。
是他方才警惕太过了,这小院里头,除了哑仆,又还有谁会来呢?
想必是他先前推倒屏风,闹出是声响有些大,这才惊动了哑仆过来查看。
秦夙便轻轻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这里无事,你回去。”
哑仆不会回应,只又在门外立了片刻,见秦夙果然再无声音,这才踏动着脚步离去。
听着他脚步声渐行渐远,又过一小会儿,秦夙才终于放下侧耳倾听的动作。
他继续看向江琬,这回语气严肃了些,道:“琬琬,你这本事虽然了得,但在外头,你却绝不可显露,明白吗?”
对,这也正是秦夙刚才要跟江琬说的话,只是被哑仆打断了而已。
江琬“哟哟”一声,点头算是答应。
这里可不是大周,她身小力弱,没有底牌没有根基,还是妖类,当然不可能像在大周那样,随意显露生字符,还将其当做自身晋升资本。
江琬心里明白,但也对秦夙的关心十分受用。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又“哟哟”了一声,接着将目光转向还落在地上的那本《楞严经》。
金光散去后,这本《楞严经》也便褪去了所有华彩。它朴朴实实地落在那里,一如世上最普通的那种手抄经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这本《楞严经》居然拥有那般强大的伏魔之力呢?
秦夙的目光便也落到这本《楞严经》上,他怔了片刻道:“这,是我在灵山寺看过的那本《楞严经》。”
对,就是那一本。
和尚们说他有魔种,而如今,他深夜失控,魔气侵身,原本被还回去的这本《楞严经》偏又在此时凭空出现了,还镇压了他的魔气。
这到底是什么神异?
这本《楞严经》究竟是怎么来的?
还是说,他注定了是魔,就一定会有佛来降?
第四百六十六章 真实异界中,秦夙的往事
秦夙最终拾起了那本楞严经,将它放在卧室的一张桌台上。
这本楞严经也算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他虽然对这书隐含几分忌惮,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味抗拒了。
江琬并不敢碰触这本经书,她通过望气术已经看出来了,这书上的光华表面上已经收敛。
可实际上,一股浓郁的佛意与金光还是缠绕在书页之间,蓄势待发。
只是神物自晦,这股金光,常人肉眼难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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