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道:“你不在我身边时,它又怎么可能会发作?”
没有你使我心摇神动,情蛊又何来发作?
这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可言下之意却隐隐表达出来了。
像是隐蔽却又动听的情话,无声中荡人心弦。
屋中没有掌灯,窗外星光稀疏,可幽幽的光影却萦绕在两人眼中。
江琬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倒是我害你了?”
秦夙声音舒缓道:“从前不曾遇见你的那十几年,我情蛊发作过的次数,加起来也不如遇到你以后来的多。”
江琬挑眉:“那就是,还是我害的你?”
秦夙摘下面具,微倾身,与她几乎呼吸相闻,低缓的声线便似乎是从昆山玉弦之间轻滑而过:“所以,琬琬,你要许我终身,一定不可相离。”
江琬:“……”
人未动,窗外的风,却闻声动了。
嘿,撩,再撩,使劲儿撩!
黑暗中,两人的目光互相深深望进了对方眼底。
江琬忽而扑哧一笑,抬手捧住了秦夙的脸道:“嗐,傻九郎,明明是你爹把你赔给我啦!你乖乖的,不可与我相离才是!”
秦夙:“……”
第二百五十八章 长相思,长远计
秦夙到底将手覆在江琬手上。
然后他手掌顺势往后,轻抚过她双臂,滑过她线条轻盈优美的肩胛,终于从背部往后,握住她的细腰,将她紧揽进怀中。
江琬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也听到秦夙的心跳,砰、砰、砰——
一下一下,虽然略有些失序,却又有着某种克制的沉稳。
短时间内,他的情蛊总算是没有再连续发作,可见这一次,秦夙是真的控制得力。
情蛊没有发作,他的声音也是轻缓又沉稳的。
他道:“琬琬,虽然从前十几年,我的情蛊极少发作,但那时,为了少有痛苦,我也失去了欢乐。比起无悲无喜,做一个冰冷的活死人,我更情愿再痛一些。”
江琬双手向下,环住了他的肩背,也紧紧回抱他。
秦夙继续说:“但其实,从遇见你以后,我又不大能感觉到痛。我太欢喜了,痛觉必定迟钝。”
江琬:“……”
唉,能说什么?
只能说,想当初,初遇这位大佬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还会有这一天,这位还会有这一面吧?
她只得将他抱得更紧些,用肢体的语言传达自己满腔情意。
比起秦夙,在某些时候她居然算是词穷的一方。
她竟不知道该怎么表白自己,怎么才能把情话说得像他那么动听,并且让人心疼?
嗐,除了心疼,还有点气是怎么回事?
秦夙还道:“琬琬,这不是梦罢?”
小可怜的,江琬终于伸手,探到他腰间,毫不客气地一揪。
“嘶——”
秦夙经脉有伤,功力大损,护体真气早已自然散开,这时候江琬这一揪,硬是揪起了他腰间一点皮肉。
该说他这腰,实在是太劲瘦了,一丝儿软肉都无,全是肌肉,以江琬的手劲儿,都揪得艰难。
但揪起来以后,也更痛了。
秦夙痛得嘶一声之后,江琬就“嗤”地一声笑:“是觉得是梦吗?”
秦夙:“……”
摇头。
江琬:“痛觉还迟钝吗?”
秦夙:“不迟钝了。”
江琬:“……”
不得了,这么老实,都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他了。
江琬又难得地有了些心虚,连忙就伸手在他腰间揉了揉。
秦夙:“……”
到底低笑一声,捉住她的手。
两人又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少年男女,毕竟又才陷入热恋中,小别后再见,要直奔主题说正事实在是太难了。免不得互诉一番情意,先解相思。
待心头激动稍去,温情涌上,两人又缓了缓,江琬才道:“我有个东西……”
秦夙道:“琬琬,有件事……”
两人说话,居然撞到一块儿去了。
江琬住了嘴,秦夙也住了嘴,两人互视一眼,又都是一笑。
江琬道:“你先说事。”
秦夙温柔道:“琬琬先说。”
一个惯常冰山的人温柔起来,可真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江琬没抵挡住,立刻道:“我炼出了星河丹,可以修复你的经脉!”
她语气是暗藏欣喜与得意的,夜色虽暗,都掩不住她眼中飞扬的光。
秦夙目不稍移,爱怜横溢地注视着她,也是欢喜道:“那可真是好极了,琬琬,你当真了不起。”
他深知自己的伤有多难治,但江琬说星河丹能修复他的经脉,他却立刻就信了。
江琬取出两只小玉瓶,每只玉瓶中都只装了一颗星河丹。
她将两个玉瓶都递给秦夙道:“当时一共炼了三颗,丹成时,还有丹魂异象出现,我请阿爹帮我护法才炼成的。其中一颗星河丹,我留给阿爹护身用了。”
秦夙只接过其中一个,并立刻打开看了一眼。
一眼看去,只见银光灿灿,星河隐隐,果然不负星河丹之名。他立刻又将瓶塞合上,并赞叹道:“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清昼同。”
他抚了抚江琬秀发,托起这只玉瓶道:“琬琬,下次炼丹,我来为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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