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桃忙带着孩子们过去瞧,这是咋了啊?
秦君泽也过去看了眼,只见赵氏正坐在一边抹眼泪,阿瑞却跪在了地上,大伯母王氏跟祖母李老娘跟都是眼睛红红的。
李寿桃连忙过去,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老娘哽咽两句,“哎,你这个侄儿才多大的点的人,非要去参军!”
参军!
李寿桃看了一眼跪着的小阿瑞,却见他脊背挺直,满脸倔强,阿瑞今年也有十二岁了,但毕竟是个孩子啊!
李寿桃也不想他去军中,多苦啊!
“阿瑞,你想清楚了没,你娘就你一个儿子,你就忍心抛下他们去打仗?”
阿瑞抬着头,“姑姑,我早就想好了,我自小就喜欢练武,想从军,我不想跟二叔一样考科举,我不喜欢那个,我就喜欢参军!”
他越是这么说,赵氏哭的就越是伤心,“你只管自己快活去,不管你爹,也不管你娘了!”
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要是当初没带着孩子到这岭南来就好了,说不定他就没什么门路参军去了!
李老娘也劝,“阿瑞啊,你爹娘可就你一个儿子啊!万一你有个什么,你还让你娘活了,还让你老祖母活了啊!”
阿瑞只是抬着头,却也是半分不肯让。
赵氏不得已抬头看向秦君泽,“阿泽,你看看,能不能不要收他去参军!”
陈二听后,看了眼大人。
这若是大人特意不收了他,岂不是让人说他舍不得自家孩子去打仗,那以后谁还愿意跟他混?
赵氏膝下的确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大伯一家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的确有些为难。
若是不应,必会伤害彼此间的感情,可若是应了,也必会动摇他的威望。
孰轻孰重?
秦君泽却是当下就要做出决定,谁知还未开口,一道洪亮的声音却从门后响了起来,“妹夫不用为难,这孩子想去就让他去就是了!咱们家二弟已是念出书来了,阿瑞不想念书也就罢了,既然他喜欢参军打仗,就让他打去!”来人正是阿瑞的父亲李刚。
赵氏一听见丈夫的话,当下忍不住越加难受,王氏忙说:“你瞎说啥!阿瑞是你唯一的儿子!”
李刚却是不太在乎的,反而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臭小子,有志气,你去参军我不反对。但你务必要小心,还得吃得下那苦,若是胆敢半途而废,不用别人,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
阿瑞喜的重重得给他爹娘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撒丫子跑到了陈二的身边,直直的站好!
赵氏更是忍不住别过头抹泪去了。
李刚却是大度的冲着秦君泽等人摆手,“行了,行了,妹夫你该干啥干啥去,咱们家的事不用操心。”
这番做派倒是令陈二等人另眼相看!
原本李家行医救人,就颇受尊重,这回又舍得将唯一的儿子送入军中,自然更得敬重。
时辰也不早了,秦君泽也不好再待,便对着大哥大嫂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亲自送队伍前往林将军的驻地。
反倒是李寿桃跟两小只,好生的安慰了祖母一家。
秦君泽将那两千一百人送到林将军的驻地,只见海中停留着密密麻麻的战船,上万人在船上练习作战,威威压压,十分显赫!
秦君泽便着重强调,“咱们到将军这里是来学习作战方法的,大家听着,从今往后,一切听林将军调遣,本官没事时,也会过来转悠,要是让我发现,有那偷奸耍滑的,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吃不了军中的苦,趁早给我滚蛋!都听清楚了没!”
众人超级大声,“听清楚了!”
“好,陈二,带着他们下去训练”秦君泽发号施令。
陈二手一挥,“弟兄们,都跟我走!”
秦君泽便去了林如峰的帐中,中午就在驻地吃了饭,下午方才回去。
原本四千多口人,这一下就去了一大半,回到县里竟还有点冷冷清清的,师爷许文便问,“大人,这他们一走,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回不来了,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秦君泽勒马奔驰,一面道:“再有一月,就该收稻谷了,咱么还有的忙呢!”
许文听了喜不自胜,连忙跟上,岭南这边的气候极好,稻谷也是能收两季,现如今正好是第二季,收了稻谷,那地便又可以种下小麦。若是风调雨顺话,明年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
两人策马很快便回到了县里,远远竟见着一队娘子军正在操刀训练,秦君泽眼中微热,忙下马过去,却见那领头的妇人笑道:“男人们去参军去了,咱们这县里的治安,就交给咱们便是,大人只管放心。”
秦君泽自是感激不已,连夜又写了封奏折上报朝廷,希望圣上容许让他组建一支娘子军。
一个月后,稻谷成熟,家家户户天不亮就下地收粮食,百姓们那脸上俱是笑的开怀的很,有了收成再苦再累也不怕。
跟稻谷一同丰收的还有地里的甘蔗,这几天李寿桃先是找了老张父子两个,在离村落不远的地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屋子,又让他们根据需要,堆了十多个土灶,一切弄完后,李寿桃便带着家中种植了甘蔗的妇人们到这里,传授他们做糖的技术。
其实总共也没几个人,因为大家一开始都跑去种稻谷,没有家专门种植甘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