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陵的眼睛也红了,他摸着崔钰的头,说:“是”
“哥哥,我好想哥哥,我终于见到哥哥了”崔钰快乐地叫嚷着。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年的清河,一切却又回不去了。
林姷迎着微风,眼泪终是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滚烫的。
崔钰一边搂着崔陵,一边兴高采烈地对林姷道:“阿姷姐姐,是陵哥哥,陵哥哥来接我我们回家了。”
林姷闭上了眼睛,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
不是因为崔陵,也不是因为崔钰,而是因为她终是告别了过去,过去的人生,过去了快乐和痛苦,以及过去的挣扎与爱恋通通的结束了,烟一样的散了。
她长大了,也老了。
一切都已然成了过去,梦一样。
崔钰“咦”了一声,过来牵林姷的手,他说:“阿姷姐姐是不开心吗?怎么哭了?”
他笑嘻嘻地说:“阿姷姐姐开心一点,我们就要回家了。”
他转头蹦蹦跳跳的对崔陵说:“阿钰好想哥哥,好想爹爹。”
“对了,阿姷姐姐还生了一个小孩子,好小,好嫩,白白胖胖的,阿钰可喜欢他了,阿钰要将他一起带回家。”崔钰说道。
崔陵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林姷从长廊边上站起来,她的黑发被吹的轻轻飘动,她闻到了一股花香,像是桂花,又不像。
她说:“你带崔钰回去吧”她说着转身离开了,崔陵又叫了她几声,她没有回头。
第72章 结局
林姷没有回长央宫,她走回了北雀宫。
秦弗看见她,惊道:“娘娘怎么回来了,陛下还在长央宫呢。”
林姷说:“我累了。”
秦弗就不便再说什么了,她服侍林姷洗漱休息。
林姷躺在床榻上,她始终睡不着,她觉得有些闷,她的身上又出了汗。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后又醒了。
“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高焕说。
林姷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火,她看见了高焕,他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冷冰冰的。
高昭在一旁啼哭,被乳娘抱走了。
她支撑着手臂起来,揉着额头说:“刚才在宴席上喝了些酒,头有些晕,这便回来休息了。”
“你见崔陵了?”
林姷默了默,说:“见了”又说:“我想让崔钰随他回去。”
高焕说:“好”
他这样痛快的答应了她,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说:“我和崔陵已经结束了,不可能了。”
高焕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她,他站在床榻边解衣裳。
忽然间,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柔软温暖,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她的脸颊轻轻的蹭着他的脊背。
她念他的名字,她说:“高焕”
高焕的心像是被轻轻的击打了一下。
她还是叫着他的名字:“高焕”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裳,一点点晕开。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什么都明白了。
他回身抱着她,吻着她,他们相互依偎,相互吮吸着对方的唇舌。
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嘴里还在一遍遍喃喃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如同呻.吟。
结束之后,高焕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们的腿和手臂相互亲密的交叠,她头枕着他的手臂,心是异常的平静,仿佛没有波澜的湖水。
高焕沉默了片刻,说:“三日后,要举行封禅大典。”
林姷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他从肖成手里救下她时一样。
她需要告别点过去,她也能够告别。
她感到快乐,快乐和痛苦相互交织,交织成了她的人生。
高昭又开始啼哭,她听见乳娘哄他的声音,她在高焕怀里蹭了蹭,昏昏欲睡。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有实感,却又有些缥缈。
“封禅之时,会一同封你为后。”高焕说。
林姷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她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看起来有一些傻。
高焕笑了,他将她裹入怀中,他轻轻地说:“然后我们就去北边,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们去草原,去看成群的牛羊,去骑鲜卑的战马,我要用高氏最高的礼节来接待你,那里的天比洛阳的要蓝。”
林姷也慢慢的笑了,她说:“好”
五月后
这个时候是北方的草最绿的时候,也是牛羊最肥的时候。
一对男女骑着马驰骋在这片草原上,周围的鲜卑牧民纷纷抬起头来,这是一对漂亮的男女,穿着半胡半汉的衣裳。
女人不会骑马,被男人圈在怀里,男人从箭囊里抽出了一直箭,他握着女人的手拉开了弓,一箭射下了天边的一只大雁。
高焕下马将那大雁捡起来,笑说:“拿回去炖汤喝。”
林姷笑说:“这样的大雁炖起汤来并不好喝。”
高焕没有再上马,而是牵着缰绳走着,风是微凉的,有些干燥。
他们一直走到营帐,高焕将林姷抱下马。
营帐前,周宾正在烤羊腿,他不太会烤,有的熟了,有的还生着,有的则焦了。
高焕挑了一块烤熟的给林姷,林姷没有接,她皱着眉头说:“我不想吃了。”
高焕皱了皱眉头,说:“你今天上午不还说想要吃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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