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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见到宁衍也很意外。
但她并没有进去,只立在柜台前,笑着道,“三表哥忙,不用顾及我,前儿阮嬷嬷说这码头时不时会来一批海货,我闲着无事,寻思着过来瞧瞧,没料到三表哥竟在这儿开了一间铺子。”
宁衍自然不信她这一套说辞。
为何而来,宁衍当也清楚。
唐文轩。
他也是昨儿才听逢祥说起,唐文轩来了码头搬货。
宁家没有人不对对唐文轩恨之入骨,包括宁衍,但唐韵不一样,再如何,那也是他的父亲。
她来看一眼,理所应当。
宁衍没去揭穿她,唤来了逢祥,“你去前面的程家水货铺子,就说是我要,分些海货过来,待会儿表妹带回去.....”
唐韵:......
唐韵自己编出来的由头,又没法收回去,只得道,“多谢表哥,我同逢祥一道过去吧,马车也在外面,待会儿拿了货就走,表哥忙完了也早些回去。”
她一个姑娘,确实不便在外多逗留。
宁衍没多留她,又吩咐逢祥待会儿将她完全地送上马车。
缝祥领着她又穿进了适才湿哒哒的巷子里,逢祥让她立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拿货。
半刻的功夫,出来手里便提了个竹篮,一竹篮的海鱼,里头还铺了一层冰,“唐姑娘马车在哪,奴才给您送过去。”
“不用,就几步路。”
“不碍事,三公子可是吩咐了奴才......”
话还未说完,旁边一位大婶儿,对着这边扯了一嗓子,“逢祥,怎么还在这儿,赶紧回去吧,你家来了一单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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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从巷子里出来,已经到了半个时辰。
唐韵即便不知道人在哪儿,也得装模作样地,提着一篮子的海鱼,爬上了跟前的石阶去寻。
寻了快半个时辰,还是没见着人。
眼见篮子里的冰块已经滴出水来,唐韵只得另想法子了,逢人就问,“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公子。”
果然,一刻不到,便有人过来领路,“姑娘,可是寻人?”
唐韵点头,笑着道,“是呢,是位公子,高个儿,长得极为俊朗,又贵气,......”
那人低垂着头,“姑娘寻的人可叫凌郎?”
唐韵:......
唐韵嘴角的笑容,愣是僵了一瞬,才应道,“正是。”
“姑娘跟小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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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找到人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脚步刚踏进去,里头的人劈头便是一声,“你不合格。”
唐韵:.....
唐韵也没反驳,走过去,立在他身后,一靠近,一股子鱼腥味儿便扑鼻而来,太子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是掉进江里了?”
回过头,才看到了她手里的竹篮。
几条海鱼,墨鱼。
海货在这个码头,尤其难求,更何况还是如此好货,太子不用问,都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孤让你去算账,你倒是悠闲,买了几条鱼回来,既如此,你去烹了吧,孤正好未用午膳......”
唐韵:......
“殿下......”
“怎么,不乐意?”太子看着她,脑子里想的全是,她这一个上午,假公济私,去私会外男。
她还真是走哪儿勾哪儿。
宁家几位公子看她那眼神儿,就如同饿狼看到了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尤其是那位三公子。
越是看着温润儒雅的人,越不是个好东西,心眼子准没一个好的。
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他敢说自己不知道他这位表妹同自己有染?宁家铺子遭劫,他眼睛就算是瞎了,也知道前去解围的是自己。
他虽没见到自己救她的那一幕,同样都是男人,他也应该想到,他堂堂太子凭什么愿意出手相助宁家。
他表妹长成什么样,他心里没个数?
他知道她是他的人,还敢打她主意。
勇气可嘉。
他今儿就还非要吃了这几条鱼了,这鱼不仅得进自己肚子,还得她表妹亲手做。
太子看着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儿,心头就差骂一声狗男女了,面上却弯唇冲着她一笑,“赵灵就为了出去找你,至今未归。”
唐韵:......
“殿下稍等。”
唐韵转身走出了后院。
太子继续看着底下的人刚送来的码头近一月的盈利,半盏茶翻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印章,盖在了账本上,递了过去,“拿走。”
“是。”
这样的账目,太子每月都会到江陵的各大市场,亲自抽查一回。
同官府账目,相差不大的,为合格,盖上印章。
差异大的留底。
往往朝中臣子还未察觉出什么来,人已经落了马。
对其了解的人都知道,比起动不动就容易黑脸的皇上,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这位太子,其手段和不近人情,要狠绝太多。
太子翻完了账目一直走在圈椅里候着,等了小半个时辰后,才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如今确实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
唐韵将手里的两个碟盘摆在了他跟前,递上了她在滚水里烫了几回的箸和瓷碗,递给了他,“殿下,慢用。”
太子没动。
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两个碟盘里胡成一团,已看不出是何东西的东西,抬头,问她,“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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