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堪一击,她能斗得过他?
“好,那孤问你。”太子心头的气焰消了一些,连捏住她手腕的掌心,也不由松了松,垂目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将孤送给你的东西都卖了?”
唐韵:......
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都卖了。
他耳朵聋了。
唐韵不敢惹他,配合地摇头,“没有。”
“你还狡辩,不只那个手镯,孤送给你的所有的东西,你都卖了,卖出去的银子,还不够孤付出去的一半......”
她那是贱卖,她到底识不识货。
“我怎知道如此值钱。”唐韵觉得多少有点冤枉,她又不是宝物鉴定的行家,“殿下让人送给我时,也没说值多少银子,阮嬷嬷生怕上当,还特意跑了几家当铺,这已经是江陵当铺,能给出的最高价钱了......”
“你不知道,就不能来问问孤?”
唐韵:......
太子:......
他铁定是疯了,他到底在同她说什么。
他是被她气得脑子都糊涂了。
唐韵软声道,“我以为不是很贵重......”
“不贵重?”太子太阳穴一跳,咬牙道,“被你贱卖出去的东西,每一样都曾是孤亲自挑选,选出来最好的,才让明庆德拿给了你,你竟然说不贵重。”
太子气得不轻。
唐韵:......
这事儿她真不知道。
但她不卖出去,当日就该被苏玉和云家姑娘抓个正着。
“对不起。”
太子看着她一脸的无辜,目光一瞬瞥开,他再同她掰扯下去,当真就是他傻了,他还有另外更重要的账要同她算。
“你竟然敢算计孤。”
同适才一样,他说的太过于模糊,唐韵不知道他说的何事,不敢轻易去承受,只得摇头否认,“我没有。”
“你休得再狡辩,孤已经去过了你屋子,你写的几篇文章手稿,孤都瞧见了,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大周的体制,儒家道法,诗词歌赋,你样样精通,你哪里不会写字,生僻字你都能写出来,你就是在愚弄孤。”
唐韵:......
他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还问什么呢。
“殿下谬赞了,殿下说的可是那篇‘大周论’?”唐韵实话实说,“文章的前半段确实构思了许久,不过结尾有些仓促,殿下可有看出来?”
“无伤大雅。”
唐韵点头,“那就好。”
太子:......
这是重点吗,他是在问她文章的事儿吗。
太子适才寻过来时,脑子里分明条理清晰,如今已然凌乱成了麻。
太子的眉心一跳,他又想掐死了她了,她就是故意在扰乱他的思路,太子盯着她亮如星辰的眼睛,再也不愿与她周旋,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唐韵,你真是居心叵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从一开始,就对孤设下了套,是你故意让你的嬷嬷去了万福钱庄,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引孤前去寻你,你看不上顾景渊,因他满足不了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孤就会带你进宫......”
唐韵觉得这话有点多余,提醒他道,“殿下不是带我进宫了吗。”
“那是孤蠢。”
唐韵看着他,识趣地闭了嘴。
太子:......
成。
她有本事。
太子捏住她的手,不觉又用了力,脚步往前一挪,逼得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上,冷硬的墙壁,唐韵的后脑勺被搁得生疼,一肚子的火,“我如此做,不也是因为殿下食言在先?当年是殿下亲口对我说,说让我唤你一声“凌哥哥”,往后有何事,殿下都会罩着我,我唤了好几年的凌兄,可唐家被抄后,殿下分明知道我已无处可去,殿下可还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我若不想出那番计谋,殿下会来吗?
太子:......
她还怪起他来了。
“殿下不会来,在殿下心里,早就将我忘了,我一个清白的姑娘,不想被卖去青楼,也不想做人妾室,只想替自己寻一条出路,设计引殿下前来,想谋得殿下的一份庇佑,有何错?”
“顾景渊呢?你不是也给顾景渊送了信?他在城门口,等了你一个晚上,为此还发了热,你怎不跟他走?”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她,她也答复了。
唐韵却没再同他回答第二回 ,湿漉漉的眼睛猛然生了红,哑声问道,“殿下是想我跟着他走出江陵,做他的外室?”
太子不想看骗子的眼睛,“孤没如此说。”
“殿下那话,不就是这个意思。”
太子:......
她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太子突地不说话了,脑子里慢慢地反应了过来,她竟然承认她是怀着心机,故意引自己前去的。
果然什么喜欢,什么爱慕。
统统都是假的。
到了这会子了,她还将他当成傻子一般地捉弄。
太子心口的气血又开始倒流,他做不到不捏死她,太子的手指再次落在了她的下颚处,极力地控制住不往她脖子上掐去。
他想看看她还能怎么狡辩。
“你在孤面前装痴卖傻,你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于孤,诓得孤可怜你,心疼你,一步一步地掉进了你的圈套里,你生性狡诈,诡计多端,你有什么身份?如今你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孤给你的,若没有孤的扶持,宁家如今只是个卑贱的商户,被人四处追杀,无家可归的落魄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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