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小赫舍里氏的来意,可怎么着刚刚万岁爷也给了她弥补,她总得给万岁爷面子。
阮烟越是懂事,康熙就越发觉得小赫舍里氏不像样。
这番举动,下的哪里是善贵妃的面子,分明是他的面子。
他淡淡道:“天黑了,朕不想散步了,贵妃你且回去休息,待朕有空再来看你。”
阮烟诧异了下,道了声是,屈膝送康熙离开。
万岁爷领着梁九功一群人走远了。
阮烟直起身,回头一看,赫舍里贵人满脸的不甘,在察觉到阮烟看过来后,赫舍里贵人挤出了个笑容,“娘娘,妾身扶您回去吧。”
“倒也不必,天黑了夜里风大,贵人也早些回去,免得受了风寒。”
阮烟笑道,言春上前来搀扶着阮烟回宫。
一行人逶迤而去。
赫舍里贵人看着阮烟的背影,拳头暗暗攥紧,牙齿咬着下唇,心里分明不甘。
“小主,咱们也回去吧。”
绣漾小声提醒道,“这回是没机会,可以后多的是机会。”
“你说的是。”
赫舍里贵人眉眼一沉,“来日方长!”
宫里没有秘密。
赫舍里贵人殷勤露脸却被万岁爷下了颜面的事,当日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安妃和小钮钴禄氏过来看阮烟的时候,便问起这事。
“听说前几日万岁爷给那贵人脸色看了?”小钮钴禄氏八卦地问道。
她手上剥着松子。
阮烟最近不知怎地鼻子特别敏感,连松子味儿都闻不得,拿帕子捂着鼻子,“好妹妹,你这松子回去再吃成不成?我受不了这个味。”
“成成,你也真是怪,这松子味儿也不冲。”
小钮钴禄氏无奈把松子收了起来,让宫女们拿着。
阮烟这才舒服多了,放下帕子道:“也不是万岁爷给她脸色看吧,兴许是巧合,她碰巧来的时候,万岁爷打算回去了。”
“噗嗤。”
小钮钴禄氏丝毫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
“你这话倒是给她留面子。”
万岁爷要是想给谁面子,稍微留一会儿能多耽误事,又不是有什么八百里加急的信送来。
安妃道:“你是好心,只怕某些人不领情,倒还要怪你。”
阮烟也道:“我只做我分内之事罢了,她爱怎么想倒是她的事。”
安妃一听这话,心里暗暗摇头。
她琢磨那小赫舍里氏这会儿怕是把阮烟给恨毒了。
安妃的话说的没错。
赫舍里贵人现在就恨毒了阮烟。
尤其是今日她出去听见几个常在笑话她,赫舍里贵人虽然没发作出来,知道要是事情闹大,丢脸的是她,可实在是气得不轻,回来后,听到前面声响有说有笑。
她脸色更难看了。
“得意个什么劲,迟早我的位置比你高!”
赫舍里贵人咬牙切齿说道。
芍药和绣漾都吓了一跳,忙四处张望,见没外人才松了口气。
她们这几日伺候赫舍里贵人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不对,让贵人动怒发作。
绣漾想着,要是万岁爷翻了小主的牌子,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接连好几日,万岁爷都没有翻牌子。
不但没翻博贵人的,连赫舍里贵人的牌子也没有翻,后宫更是除了每日去慈宁宫请安外,便不曾踏足,连怀孕的章佳贵人也不过是过问了一二句而已。
后宫众妃嫔心里头还是有几分欣喜的。
毕竟谁乐意宫里多来几个对手呢?
可赫舍里贵人却是坐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进宫头一日,万岁爷就会翻她的牌子,可是,现在都快五日了,却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赫舍里贵人坐在窗口,朝外一瞧,只见前面动静不断传来,不由得心里一动,对绣漾问道:“去打听打听,前面怎么回事?”
绣漾硬着头皮去打听了,回来后说道:“回小主的话,是那拉贵人、周答应、安妃和钮钴禄贵妃娘娘来了。”
赫舍里贵人也知道这几位娘娘关系较好,但也疑惑:“怎么今儿个都来了?是什么大日子不成?”
“回小主,大后日是四格格的生辰,几位娘娘是来商讨给四格格庆生的事。”
绣漾说道。
照常理,阿哥格格们的生辰是不大办的,顶多就是万岁爷和太皇太后等人送些礼,在私下自己吃碗长寿面便是了。
但雅莉奇因为阮烟、安妃同那拉贵人、周答应等人都玩的比较好,因此每年雅莉奇的生辰都会办个小宴席,置办些吃食,再让升平署来唱几出戏,看个杂耍,听个说书。
四格格的生辰?
赫舍里贵人皱了皱眉,她想起四格格同贵妃那张有五成相似的脸就不禁起了嫌弃,嘴上嘀咕:“一个丫头片子,还庆什么生。”
绣漾只当没听见。
“咱们可说好了,地点就安排在安妃姐姐的景阳宫,她是富婆,咱们回头可不能和她客气,要吃什么可趁早说,熊掌鲍鱼、燕窝鱼翅,这一样样都不能落。”
阮烟打趣说道。
安妃因为雅莉奇生辰,也难得这么高兴,笑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横竖你们才几个人,我也不怕你们吃穷了我。”
小钮钴禄氏道:“阿弥陀佛,那打今儿个起,我可不吃了,就等着大后日吃顿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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