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等等你早些收摊,回来时候去豆坊那边买些豆浆回来。”陆芸花对收拾好推车准备出门的大河说道:“今天早晨我做些好吃的。”
大河先是点头,又有些担忧:“师父,你的伤……”
“没事。”陆芸花不在意地摆摆手,胸前受伤位置虽然在从青色往紫色变换,但确确实实有所好转,加上这两天陆芸花都涂了黄娘子送的那个脂膏,伤好得很快,动作时候也不是那么痛,做饭什么的只要注意一点没有问题。
见她面上确实没有勉强之色,大河便也不再多说,告辞离开:“那师父,我先去食摊了,等等回来时候会带豆浆的……还有没有其余需要带的东西?”
“再带些豆腐吧。”陆芸花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其余三餐吃什么,但食材只有那么几种,买些豆腐回来总是没错的。
大河认真记住,推着小木车出门了。
从前大家都没有喝豆浆的习惯,自从豆坊发展起来以后这个习惯也随着卓家和秦婶一家传播到整个陆家村甚至是隔壁村子。磨豆浆是做豆腐必须的一步,说实话单凭豆浆挣不了几个钱,甚至豆腐也挣不了几个钱,豆坊主要收入还是那些供给各类饭馆酒楼的部分。
所以秦婶一家是不卖豆浆的,每当有人拿着自家的陶壶陶锅早早去豆坊打豆浆的时候秦婶一家也不会拒绝,只是收几个辛苦钱当报酬。便也不会刻意在豆浆做好以后等候客人,买的人多是有机会买、碰不上只能算了。
这居然还使得豆浆这东西变得紧俏起来,豆浆做起来麻烦,要花不少时间,大多家里人少或是更愿意花力气在挣钱上面的人便会早早去豆坊前排队等候,争取刚开炉的那一锅豆浆。
当然以陆芸花一家和秦婶一家的关系,她想喝豆浆的话只要在开食摊时和旁边秦婶招呼一声,关了摊子以后去拿便好。
“我去厨房了,太阳要是出来就去树荫下面练!”陆芸花等大河走了之后关上大门,对院子里的孩子们嘱咐,看他们应下才到厨房准备起来。
昨天大河处理好放着的鸡肉选了两个鸡腿和一大块鸡胸,把所有骨头的拆下来切成小块腌制。香菇干、瑶柱干、虾米、荷叶、糯米各自预备……接下来就是等待。
糯米要泡上许久,好在这会儿还早,等着大河收摊回来之前做也是来得及的。
趁着这个时间陆芸花把收拾好的白芝麻取了出来,芝麻磨酱是需要先将芝麻炒熟晾凉的,正好趁着这会儿做出来烘干晾凉。
陆芸花把铁锅烧热,不需要放油,已经理好晾干的芝麻直接倒入锅中,一直保持中火炒制……刚开始炒的时候没有味道,但是随着温度升高,芝麻的香味就越发浓烈,闻着陆芸花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起来。
“这个味道真的很‘烧饼’啊……”陆芸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芝麻的干香味真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芝麻烧饼了。
怀揣着对等一会儿丰盛早饭的期望,任由肚子“咕噜噜”叫了几次,陆芸花恍若未闻,手里动作更快了些。
芝麻酱所用的炒芝麻和做香油所用的炒芝麻在炒制过程中火候不同,甚至于单单芝麻酱一种,炒制时候的大火小火不同最终成品吃起来都会有些微差异……但是具体陆芸花记不清楚了,只是大概记得个“中小火”,为了做的快一点全程用了中火,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炒好的芝麻平铺在竹篾上晾凉,陆芸花把昨晚泡好的绿豆清洗干净,这会儿小小的绿豆已经完全泡发了,挤挤挨挨的一大盆子,瞧着十分可爱。
昨晚陆芸花泡了不少绿豆,毕竟淀粉这东西做起来麻烦,夏天用处多,现在多做一点免得到时候麻烦,毕竟以这里的干燥和阳光也不害怕生虫潮湿,这种粉类很好保存。
“多做一点,做了凉粉以后给各位婶婶们都送一些。”陆芸花小声嘟哝。
这次她在家养伤,林婶家送了鱼虾、秦婶家送了时蔬、王婶送了鲜蘑……总要给人家回些什么才是。
“阿娘,要不要我们帮忙?”长生从外面探进个小脑袋,看厨房里乱糟糟地也不进来打扰,说话时候还有些奶气。
陆芸花手上有东西没法摸摸他,只在案板前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摇摇头道:“和哥哥们去书房学习吧,这乱,可别砸到哪了。”
她顿了顿又笑起来:“早上我们吃好的,糯米鸡、豆沙包和豆浆。”
“吃完饭我要磨东西,到时候可是真要你们帮忙才行!”
洗漱好过来的阿耿把长生抱起来,瞧着很有兄长的模样,也不管长生抱着他的脖子兴奋地重复着“豆沙包”、“豆沙包”,好不容易才把他抱紧,向陆芸花说道:“我先带着长生去洗漱,阿娘,等等有什么叫我便是。”
若是大河不在家他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阿耿在卓仪出门以后默默地承担起了某种责任,说话做事愈发端庄持重了。
陆芸花只当他是长大了,也不反感孩子有这种“承担家庭”的责任心,转过来冲他们眨眨眼:“你们去吧,阿娘要是有什么会叫阿耿你的。”
.
“快来,就等你和你的豆浆了!”
等大河推着小车进门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一句,车子和人都才进屋,陆芸花就像个旋风似的旋转过来,急急裹着满当当一大罐豆浆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