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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看到这里,周珩将日记本推到一边。
    这个片段她不是第一次阅读了,但每次看心境都有所不同。
    “周珩”的自恋人格真的是典型,而且十分病态。
    而这份病态,在另外一本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周珩又拿起旁边那本,内容刚好是衔接的。
    那里面如此写道——
    周琅这个死丫头,真是碍眼到家了!
    我和景烨正在说话,有她什么事,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偏偏这个时候跑到后院来,还和我们撞个正着。
    瞧她那个穷酸样,真是看了就讨厌,恨不得她早点死!
    真是很难想像,我们竟然会是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孩子,差距这么大,问题肯定就是出现在母亲身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种女人生出来的东西,能好到哪里?
    一想到这样的野种将来也要分走我们周家的钱,我就恶心的想吐!
    所以我一直在想,能用什么办法,无声无息的让野种消失掉?
    比如,制造一场意外?
    或是骗她上楼顶,将她推下去?
    或者下毒?
    哦,不行,这些手法都太拙劣了,还会留下把柄。
    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人去坐牢。
    不过再反过来想想,要是爸妈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会不会想办法替我洗白,再找个替死鬼出来呢?
    他们那么疼我,就算生气也会保护我的吧?
    等哪天有机会,我一定要试探一下。
    ……
    ……
    周珩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看这篇日记,如今看来心里依然觉得胆寒。
    她还记得第一次阅读时就曾经怀疑过,那次的绑架事件会不会就是“周珩”自编自导出来的戏码,为的就是将她除掉。
    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推翻了。
    哪有人策划绑架却把自己搁进去的?
    那几个绑匪分明强|奸了“周珩”,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是她一心一意要留给许景烨的。
    而且“周珩”这个人不仅自恋,而且还是个完美主义,她有洁癖,除了许景烨对任何异性都是排斥的,甚至瞧不上那些追她的男生,还觉得他们肮脏。
    这样一个人,最后却死在她最忍受不了的事情上,也难怪会死目不瞑目了。
    直到现在,“周珩”的尸体都没有被找到。
    周家是在她回去以后,才报警的。
    而在报警之前,周家就已经决定了,回来的人是周珩,失踪的是周琅。
    当警方赶到现场时,那里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应该是那两个绑匪干的。
    根据警方推测,他们应该是将“周珩”的尸体就近找地方掩埋了,可是警方和周家出动了很多人,但始终未果。
    “周珩”的尸体就这样蒸发了。
    那两个绑匪的尸体也在几个月后在一个山坳里被人发现,尸骨还被山里的野狗啃食过。
    就在绑架案发生后的那半年中,周珩时常做噩梦,会梦到“周珩”回来了,而且还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
    “周珩”变成了厉鬼,要跟她索命。
    她醒过来,又昏过去,被周家的人喂了很多药,那些药吃的她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有一段时间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看到有人站在她床前,盯着她,有时候会看到那个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正朝她走过来。
    可是等她叫出声,打开台灯一看,屋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当时来为她看诊的医生说,她是因为受了刺激,精神错乱,还有点精神分裂的征兆,光靠药物治疗还不够,一定要给她换个环境。
    而待在周家,她始终都像是惊弓之鸟,神经紧绷,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病养好的。
    就这样,周楠申决定将她送出国。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和“周珩”虽然长得很像,却到底不是一个人。
    “周珩”的美是明艳的,还带着刺,是温室里盛开的最美的一朵花,而那时候的周琅没有那样的气质和自信,充其量也就是长在山间的野花。
    周楠申的意思是,除了整容之外,她必须在性格、气质、做派上,都尽量的模仿“周珩”,什么时候可以以假乱真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就因为这个决定,周珩离开了周家大宅,那个让她深恶痛绝,且时常出于梦魇的宅子。
    而在国外那几年,她是放松的,也是清醒的,她学东西很快,也想着早点回去,因为只有回去了,她才有机会拿回应得的一切,而不是整日待在“牢笼”里。
    至于她的精神状态,自从去了国外,反倒很快好了起来,按照医生的说辞是,那是因为她换了新环境,病情有了改善。
    可她却越发觉得,是当初那些药被人动了手脚。
    只不过这件事她没有证据,如今时隔多年,更是无从查找。
    直到林曾青突然疯癫进了精神科一事,是给她提了个醒。
    廖云川换药的手段如此娴熟,显然他作为医生不仅清楚药理,更加明白要给一个人下多久的药,才能达到他要的效果。
    那么问题来了,廖云川这一套会不会就是从廖启明那里学到的经验?
    豪门深宅里尔虞我诈,类似下毒害人的事也不在少数,廖启明一向为几个大家族服务,如果能让一个人疯的神不知鬼不觉,这种事必然要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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