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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崎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这茬儿,他这是上赶着在给她送见面礼呢。
    蒋从芸的确不是个无聊的人, 她也不会随意找消遣,可话说回来, 若是有意的呢,若是她在周楠申病卧在床之际, 已经在暗中寻求后路了呢?
    又或者她野心更大, 想自己掌权呢?
    这里里外外都需要有关系。
    而建立关系的最佳途径,无外乎就是情、权、钱。
    思及此, 周珩说:“你的手伸的倒是挺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不如直接揭开谜底吧。”
    程崎却一点都不着急:“不是我的手伸的长, 她的事我可没兴趣调查, 这全是巧合。你还记得我那几个福利院的朋友么?”
    周珩过了下脑子,很快排除了正在坐牢的陈凌,和已经失踪的外科医生茅子苓, 随即想到一个人:“是那个在江城报社的林曾青?她怎么会想到查蒋从芸?”
    只听程崎说:“自从六年前江城最顶尖的人物顾承文落网, 自那以后曾青就对这个圈子里的人额外关注。而且顾承文也是周楠申和许长寻的故友,这可不是新鲜事儿。再加上子苓的失踪和廖云川有关,曾青为了探知子苓的下落, 就去接近廖云川。这一来二去的, 就少不了出入慈心医院, 结果却被她偶然间发现,蒋从芸竟然跑去做药流。”
    药流???
    程崎的语气轻猫淡写,周珩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一时觉得荒谬,一时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起码这是蒋从芸会干得出来的事。
    她可不会认为周楠申还有能力让她受孕,也不知道是外面哪个男人如此了得,恐怕这事就连蒋从芸自己都是大吃一惊吧?
    当然,这段话不只是“药流”二字令人震惊,信息量也实在很大。
    先说顾承文,这个人在落网之前,是江城商圈的No.1,他的事业遍布很广,不仅掌握了江城大部分的地产,还有著名的“江城基因”和“江城药业”。
    顾承文生前,也的确和许长寻、周楠申,包括如今掌握江城化工业的霍廷耀私交颇深,几人还会定期聚会。
    周珩记得小时候曾被周楠申带过去一次,亲眼见过这几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当然还有顾承文那个青出于蓝的女儿。
    可就在六年前,顾承文忽然伏法,由他背后牵扯出来的案件一下子就搅起千层浪,不仅有害人不浅的基因药,还涉及器官买卖、地产黑幕等等,一件件骇人听闻,牵连甚广。
    自那以后,这个圈子里人人自危,全都忙着摘清关系,自证清白。
    再说林曾青,她是记者,对这些事敏感也是正常的,可她到底是记者身份,就这样出入慈心医院,窥伺这个圈子里的秘密,难道就不怕将自己牵扯进去?
    周珩捋顺了思路,终于找回语言:“蒋从芸做药流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过去没多久,就前阵子。”程崎不紧不慢的应了,随即品评道:“要不还得说,你们城里人会玩儿哈。”
    周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说:“奸夫是谁。”
    “那就要你想办法去查了。”程崎全然一副爱谁谁的态度。
    周珩知道问不出来,便将话题带开:“说起来,你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会让林曾青去犯险呢。廖云川只是看着无害,他可不是善茬儿。”
    要是真的无害,也不会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还这么吃得开,令许景枫那么信任他。
    程崎说:“你怎么知道我没阻止过,可我说了她不听啊。她和子苓自小关系最好,她自己又是记者出身,对这种事本来就敏锐,而且胆子大,我也没办法。”
    周珩没接茬儿,心里却在想,不只是林曾青,程崎的另外两个朋友也都如此,茅子苓能和廖云川扯上关系,说明她也不简单,还有那个坐牢的陈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进去的。
    周珩这边沉默着,那边程崎忽然来了句:“想什么呢?”
    周珩醒了神,说:“哦,周楠申今天派了几个任务下来,我正在琢磨该从哪个入手。”
    程崎笑了声,带着讥诮:“呦,受到重用了,那我就祝你早日立功,早日上位掌权。”
    这话刚落,电话就切断了。
    周珩瞪着手机安静了一秒,将它扔在桌上,就环抱着双臂思考着。
    周楠申一口气提了四个人,分别是许景昕、康雨馨和康尧。
    还有程崎背后的人物。
    康尧和康雨馨算是一条线,接近康雨馨,是为了药方。
    当然,也要防着她。
    反过来,接近许景昕,是为了日后的铺垫。
    而许景昕过去的身份似乎也有大文章。
    至于程崎那里,他背后的人物必然是最难挖出来的,此事也不宜着急。
    再说,程崎是这里面最狡猾的,若是让他看出来端倪,反而不好办了。
    不过这倒不是为了周楠申的交托,她自己也感到很好奇。
    哦,最后还有一个人,米红。
    思路到这里,周珩呼了一口气。
    还真是要么闲着没事干,要么事情就扎堆一起来,这下她可终于有事可做了。
    ……
    不会儿,周珩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换掉了高跟鞋,改穿舒适的球鞋,翻出一个包就直接出了门。
    等坐上叫来的车,抵达市区,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周珩去了某牌的珠宝店,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摆在橱窗里的若干首饰,原本应当摆放的手表架全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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