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承有些无奈。实际上他自己现在也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她。
两人对视一会儿,沈以承无奈道:“先上车,我让陈叔送你回去。”
孟书瑶忍了一路的眼泪在坐上车的时候忽然没忍住掉了下来。她不想让沈以承看到,转过头看着窗外。
可沈以承知道她在哭,他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孟书瑶哭得通红的双眼。
他忽然不忍心再看,目光越过窗外,深邃地看着远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孟书瑶住的小区外面。
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孟书瑶忽然明白,旅途再长,也总有结束的那一刻。
沈以承没有接受她,她没有理由长长久久地留在他身边。
她坐在后排,看着坐在斜前方副驾驶的沈以承,最后不死心地再问一次,“沈以承,我还能来找你吗?”
沈以承没有回答,甚至狠心地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淡淡道:“陈叔,帮孟小姐拿行李。”
“欸。”陈叔应一声,连忙下车去后备箱帮孟书瑶拿行李。
孟书瑶见沈以承最后甚至都不愿意再回头看她一眼,她在这一刻忽然彻底死心。
她忍住眼泪,解开安全带,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孟书瑶平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最后以她一厢情愿的眼泪告终。
自从这天以后,孟书瑶就再也没有见过沈以承遇。
直到半个月后,一天晚上,她在家里看着电视发呆,哥哥从外面回来,在门口脱下外套递给姜姨,忽然问她,“你知道沈以承要结婚了的事吗?”
孟书瑶浑身僵住,她侧过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哥哥,“……什么?”
孟从南道:“和赵家小姐,商业联姻。”
孟书瑶知道哥哥不会骗她,她忽然间忍不住红了眼眶,险些哭出来。
孟从南见妹妹这个样子,实在心疼,走过去在茶几上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沈以承,你偏不信。”
孟书瑶忽然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
孟从南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忽然就不忍心再说,摸了摸她的头,哄道:“我明天休息,带你去玩?”
可孟书瑶哪里有心情去玩,自从知道沈以承要结婚的事,第二天她就病了,断断续续烧了两天,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星期才慢慢好起来。
那天下午,陆澈过来看孟书瑶,一进门,姜姨就小声跟他说:“天天哭,饭也不好好吃,眼瞅着都快瘦一圈了。”
陆澈自己失恋过,大概能了解那种感受,他叹了声气,说:“失恋是这样,总得给她点时间才能走出来。”
他到楼上去看孟书瑶,一进门就看到孟书瑶蜷缩在被窝里咳嗽,他拿起杯子给她接了杯水,“我说,你好歹起来活动活动,整天躺在床上病也好不了啊。”
孟书瑶侧着身子蜷在被窝里,脸颊贴着枕头,一双眼睛肿得似核桃。
陆澈走过去,把杯子递给她,“喝点水。”
孟书瑶摇摇头,嗓子有些干,“我一会儿再喝。”
陆澈叹气,把杯子给她放床头柜上,拉了凳子过来坐下,忍不住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招惹沈以承,你偏不信,现在知道难受了?”
孟书瑶已经哭了好多天,如今已经流不出眼泪,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她看着陆澈,忍不住问:“你见过他的未婚妻吗?长得漂亮吗?”
陆澈坦白地说:“挺端庄,很适合沈以承。”
孟书瑶又忍不住难过,眼睛红红的,忍着眼泪问:“沈以承很喜欢她吗?她很温柔对吗?”
陆澈看着孟书瑶这个样子,忽然很心疼,说:“我怎么知道沈以承喜欢谁。不过商业联姻,多半也没什么感情,更重要的是利益。”
孟书瑶不理解,哽咽地问:“他为什么要联姻?沈家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
陆澈道:“商场上的事你不懂。沈家之前几乎快要破产,是沈以承上台之后才把沈家救回来。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让沈家有今天的地位,联姻对沈家有好处,他怎么可能不做。”
孟书瑶流着眼泪摇头,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哽咽地说:“我不懂。”
她一点都不懂商场的事,也不知道男人都在想什么。
陆澈无声叹气,说:“你当我和你哥当初为什么不让你招惹沈以承?我们是看着沈以承怎么把沈家救回来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家族利益更重要。”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被七情六欲牵绊。只怕他早就断情绝爱了。
再度见到沈以承,是一个星期后。
那天下午,孟书瑶回学校参加一个考试,考试结束后,几个朋友约着一起去吃晚饭。
孟书瑶原本不想去,但梦诗拉着她,苦心劝道:“去吧,你看你最近瘦了好多,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去吃个饭,朋友们一起聚聚,心情会好很多。”
孟书瑶拗不过梦诗,只好跟着去了。
可她觉得,她好不起来了。她忘不掉沈以承,白天晚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他。
吃饭的时候,孟书瑶心不在焉,也没什么胃口。有朋友拿了酒,她倒是喝了两杯。
谁知道那红酒酒劲儿挺大,她喝了两杯就有点昏昏沉沉,支着下巴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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