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道:“我知道,现在连你也烦我。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父子俩。”
沈以承道:“我从十岁就劝你离婚,你听过吗?”
“我凭什么要离婚?离了婚,好便宜别人吗?”
沈以承觉得累,不想再听,说:“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今天忙一天,也累了。”
他话音刚落,那头就挂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回到房间,看到孟书瑶站在屋子中间看他。
他深邃的眼睛看向她,“听见我说话了?”
孟书瑶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隔音不太好。”
沈以承也懒得讲这些破事儿,把手机丢到茶几上,说:“等我下,我去下洗手间。”
孟书瑶点点头,乖乖坐在沙发上等。
过一会儿,沈以承从洗手间出来,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说:“走吧。”
孟书瑶有点担心地看着沈以承,“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不去吃宵夜也行。”
沈以承走过来,弯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说:“走吧,难得陪你出来一趟。”
江城因为是旅游城市,即使到了凌晨,街上还有很多人。
尤其是走到景区,里面还很热闹。
孟书瑶特意选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安静的餐厅,她看得出沈以承心情不好,点菜的时候还在努力地活跃气氛,认真地跟沈以承说:“网上说这间餐厅的味道很好,他们家有好几个招牌菜,什么油焖小龙虾,爆炒牛蛙,还有他们家的牛肉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沈以承原本靠着椅背在看窗外,闻言才转头看向了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喜欢就多吃点。”
孟书瑶望着他,半晌,还是忍不住问:“沈以承,你心情不好?”
沈以承看了她一会儿,说:“没有。”
他看了眼门边的吧台,再看向孟书瑶,“要喝点什么吗?”
孟书瑶点点头,“想喝饮料。”
沈以承起身去吧台,过一会儿,给她拿了瓶豆奶回来,把吸管递给她。
孟书瑶高高兴兴地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沈以承给她拿回来的缘故,她觉得格外好喝。
喝完一口,想都没想的递给沈以承,“你要不要尝尝?很好喝。”
沈以承看了眼刚刚被孟书瑶咬过的吸管,再抬眼看向她,眼里有一抹促狭的笑,“孟书瑶,干嘛呢?”
孟书瑶愣了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吸管是被她咬过的。
她莫名有点脸红,把豆奶收回去,问:“那你要喝点酒吗?”
沈以承摇头,“不用,头疼得很。”
吃饭的时候,沈以承也不大有胃口。
他大概是烟瘾犯了,一直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孟书瑶给他夹菜,他也没怎么吃,说:“你别管我,我不饿。”
孟书瑶道:“一会儿会饿的。”
孟书瑶见沈以承不怎么吃,她自己一个人吃着也没劲儿,索性叫老板帮他们打包,拎回酒店去。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酒店并不远,两人沿着河岸边走回去。
路上,孟书瑶看到一个男生在玩滑板,和沈以承说:“我小时候也玩过。”
沈以承抄兜走在她旁边,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是吗?”
孟书瑶点点头,说:“可惜我技术不好,刚学没两天就摔了一跤,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躺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过也有很高兴的事,就是那半个月不用去学校,简直太快乐了。”
沈以承闻言,总算笑了下。
孟书瑶问:“你呢?你小时候贪玩吗?”
沈以承笑了下,没回答。
他小时候哪有贪玩的机会。沈家到他爸这一代就落魄了,爷爷从小拿他当继承人培养,普通人的童年是什么样子,他完全没有体会过。
回到酒店,孟书瑶也没回房间,跟着沈以承去他房里。
沈以承坐到沙发上,准备点根烟抽,看到孟书瑶跟着他进来,打趣她,“孟书瑶,你别说你今晚要在我房里睡。”
孟书瑶把宵夜放到茶几上,坐到沈以承身边去,“我还没有吃完宵夜呢。”
沈以承也不赶她,说:“你吃吧,我去阳台抽支烟。”
说着,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外面。
孟书瑶坐在茶几前的小板凳上吃一碟红糖糍粑,不过吃得也有点心不在焉,老是忍不住抬头去看沈以承。
她认识沈以承这么久,平时他虽然冷淡,但她还没有见过他像今晚这样心情不好。
过一会儿,沈以承抽完一支烟回来,看到孟书瑶还在吃那盒红糖糍粑,打趣她,“你是兔子吗?怎么还没吃完?”
孟书瑶道:“这么大一盒呢。”
她献宝一样地问:“你要尝一点吗?红糖很多,很甜。”
沈以承道:“你吃吧,我去洗澡。”
他说完,拿了衣服去浴室。
半个小时后,沈以承洗完澡出来,看到孟书瑶还在吃那盒红糖糍粑,说:“还没吃完?”
孟书瑶唔了一声,她看向沈以承,“你要睡了吗?”
沈以承倒是想睡,但他估计今晚大概率失眠。
他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想酝酿下睡意。
孟书瑶把宵夜收起来,盯着沈以承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坐到他旁边,又看他好久,轻声问:“沈以承,你是不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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