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只“嗯”了一声,生怕多说一个字,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声。
去殡仪馆要比回乡下近很多,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她们就到了目的地。
姜回、谢云梦陪着苏巧走了进去。
她刚走进大门口,就看到远处高高挂起的挽联,上面赫然写着她哥的名字——“苏宇”。
看到那个名字,苏巧彻底绷不住了,她弯下腰抱住自己,她的嘴角下瘪,像是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她说:“我想我哥!”
后面的路程几乎是姜回和谢云梦将她搀扶进去的。
等到走进灵堂,就看到停放在正中央的冰棺,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她们。
这时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迅速起身,她匆忙向苏巧走了过来。
苏巧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姜回、谢云梦退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谢云梦早就忍不住了,她偷偷地抹着眼泪。
相比较她而言,姜回则要冷静的很多。
她的眼神在灵堂游走,观察着这里的所有人。
首先她看到的就是坐在棺材旁,用手轻轻抚摸冰棺的两个老人。
他们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是苏巧的爷爷奶奶。
别人看到的是他们白大人送黑大人的痛,但是姜回看到的却是他们暗淡的子女宫,其太阳、少阳、中阳这三阳枯陷,是子女无缘之相。
姜回皱了皱眉,她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只会是他们白粉人送黑大人的开端。
她的目光越过两个老人停留在跪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身上。
他们憔悴不堪、神情悲痛,此时的他们正承受着剜心之痛,想必就是苏巧的大伯和大伯母。
姜回观察着他们的面相,除了独子早夭,并没有其他异常。
随即她看向一旁轮椅上的男人,他肯定就是苏巧的爸爸了。
姜回看向苏巧爸爸的同时,目光也注意到了苏巧的妈妈。
苏巧爸爸的疾厄宫气如烟雾,预示着他灾厄缠身。而苏巧妈妈的夫妻宫困厄,是个丧偶的必然结局。
看来,苏巧爸爸的劫难并不会止步于此!
最后,姜回把目光投在了问题最大的人身上。
这个人她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身上沾染了很重的恶念,这股恶念会让他死于非命!
如果说苏家的其他人都是命运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那么,只有这个人是直接受外力影响的。
这不得不让姜回引起注意。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最后还是最后面的一个女人注意到了姜回和谢云梦。
她连忙站起身,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她强笑着说:“你们是巧巧的同学吧,谢谢你们送她回来了。”
谢云梦摇摇头,“阿姨,没关系的,我们也是不放心苏巧。”
女人叹了口气,她领着两人在后面坐下,她说:“巧巧和小宇相差两岁,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天天吵架,还时不时动手,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也是最好的,就连我家那小子都比不了。我家那小子就经常嚷嚷,说哥哥最喜欢姐姐,不喜欢他。”
“小宇这孩子,心地善良又懂事,作为哥哥,从小就知道护着弟弟妹妹,可是…………哎,真是好人命不长啊!”
女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叹息一声,“你们坐一会儿,我还要去陪陪那孩子。”
说完她就要起身离开,却被姜回给按住了。
女人疑惑地看着姜回,姜回说:“您怀孕了,还是不要长时间跪在地上,这样对孩子不好。”
女人惊讶地看着姜回,“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怪她惊讶,她都是今天早上刚知道的。
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老公,可是却突然知道小宇的尸体被找到了的事。
她只能把这个事压了下来,准备等小宇好好下葬后再告诉家里人。
她明明是和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就知道了呢?
姜回说:“我学医的,在这方面懂一些。”
女人也没有多想,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没事的,我也想多陪陪小宇。”
姜回却说:“您现在月份浅,正是危险的时候,还是多注意的好。我想,只要您心里有他,不用跪他也是能感觉的到的。”
女人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点头。
姜回又说:“我们得先走了,您能帮我叫一声苏巧吗?我有话跟她说。”
“好,你们等会儿。”
苏巧很快就过来了,她的眼睛已经肿了,声音也沙哑了。
她说:“我送你们去酒店吧。”
姜回没有理会她的话题,而是开口问她,“那是谁?”
苏巧顺着姜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说:“那是我三叔。怎么了?”
姜回说:“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他不好,很不好,他快死了!”
苏巧先是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随即眼睛越睁越大,眼中满是错愕的表情。
姜回继续说:“我这里有一个平安符,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贴身带着,一定不能取下来,关键时候可以救他一命。”
说着她将平安符交到了苏巧的手上,“最后一点,你让他一定要警惕刺耳的声音。”
姜回认真的看着苏巧,“我不知道你对我的信任有几分。但是有一句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性命,即使你对我的信任只有一分,也最好用十分的态度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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