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琪的第一反应以为她是来看沈元琪,因为沈元琪被蛇咬了。
但下一秒就觉得不对,因为月月直奔着自己而来,眼睛盯在他的腿上。
蓝琪正坐在那挽着裤腿,看到月月惶惶而来,不自觉的将腿放下。
但眨眼间,月月已跑到跟前,直接跪在泥地上把他的腿拉起来。
“我看看!我学过急救!”
蓝琪的右腿挽着裤子,露出一截小腿,但没有看到伤口。
月月不疑有它,刚才在车上看到蓝琪坐在这挽弄裤腿,她就以为是蓝琪被蛇咬了,坐在这里等车。
她关心伤情,不知蛇有没有毒?又往前凑了一步,拉着他的脚踩在自己的腿上,完全不顾及、不嫌弃。
把他的裤腿向上拉,整个小腿都露出来了,查看仍旧没有发现伤口。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十几秒内,帐篷里的人听到车声,探出头来,喊了句:“车来了?元琪在这!”
什么??
我艹,谁耳朵塞驴毛了?
元琪、蓝琪,你听不出来吗??
月月一瞬间就明白了,撒开手,视线抬高45度,落到蓝琪的脸上。
他也正直直的盯着她,眸中射出的光似一箭穿透她的心。
今天的蓝琪没有笑容,一言不发,很凝重的审视月月……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通过眼睛看到了对方的心里,十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暴露在他面前。
一瞬间,月月站起来想逃。她太急太慌,还没站稳,又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扑通”跌坐到地上。
但下一秒,毫不迟疑的爬起来就跑了。
她摔了一跤,胳膊上、裤子上都是土,惊慌又狼狈……
蓝琪追视着她的背影,看到她苍慌的面色,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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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的暗恋隐藏的很深,深到她已经习惯了,她从未想过让蓝琪知道。
今天这一变数太突如其来,她不知怎的是好,慌慌张张的钻进了帐篷里,果然是沈元琪被蛇咬了。
她刚一进去,就看到有人背着沈元琪往外走,于是月月又糊里糊涂的跟了出来。
看到沈元琪上车,她也想逃,就一头扎进了车里。
“天月?”
“我,我也去医院!”
沈元琪看到月月慌张的神色,突然间受宠若惊,仿佛死了的心又复活了。
“好啊!好!天月,不用担心,我没事,真没事!”
车子开走了,月月没从车窗向外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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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琪没事,咬他的那条蛇没啥毒性,到医院就是给伤口消消毒、打打针。
傍晚时,月月坐车回到了大院。
经过一下午的沉淀,女博士又恢复正常了。
当然,她正不正常也没有人会留意。因为当时那场面,考古队的几个人都在帐篷里,没人看到树荫下她和蓝琪的举动。
开车的张师傅是看到了,不过也怪他说错了名字,才导致了月月误会。
张师傅是位40多岁的粗犷电工,在这深山老林里,天气越来越热,蚊虫叮咬也多,他可没有传闲话的闲情逸趣,谁喜欢谁,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人知道。
冷脸女博士,还是女博士。
同性恋的古尸姐,还是古尸姐。
蓝琪也一切如旧,他没有单独找月月说话,两人心照不宣的,谁都不提那天的事。
工作中、私底下就是普通同事关系,一切表面看起来都很正常。
当晚饭桌上,小助理好奇的问:“月姐,沈博士没事吧?”
月月:“没事,医生说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可能就回来了。”
小助理:“那就好,我们在墓里拍摄,出来后才听说他被蛇咬了。”
月月特意强调:“我学过急救,若是谁被蛇咬了,或是怎么的就赶紧跟我说。”
小助理:“嗨!还有两天就回去了,应该没人再那么倒霉了吧!月姐就是厉害,什么都懂。”
月月:“应该的,我就是想帮忙,救人的本能反应。”
这话什么深意?
她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骗谁呀?
自欺欺人罢了!
……
第2天上午,沈元琪果然回来了。
他平安无事,只是小腿有点肿,走路一瘸一拐的。但也没耽误下墓葬,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两天了。
挖掘即将结束,墓葬彻底打开。
打开刘胜的棺椁,考古学家们发现了一件震惊整个考古界的器物,一件完整的金缕玉衣。
史书有记载,但两千多年没有人知道金缕玉衣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是在刘胜的墓中,人们看到了它的形状、材质、做法缝合。
古代人相信温润通透的玉能让人的尸体不服,到了汉代的皇族们都是用玉片做的衣服来装敛下葬。
但这都是迷信,因为玉衣中的尸体早已腐尽烂透,就像泥渣灰尘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大陵山的考古纪录片结束了,共计27天。
全部文物依次转移至国家博物馆收藏,各位文物学家也陆续返回城市。
最后一批走的是考古队和电台的“4人组”。
蓝琪和月月似乎更疏远了,这两天的采访都是文物学家介绍金缕玉衣,没有对月月的访谈,两个人也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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