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岔开了话题:“别光挂念着我,我上次用异能检测到你身体的经脉处有些暗伤,都是去年因我被惩处才留下的,可惜我现在的等阶还不高,只能用魔力舒缓。”
秋箐摇了摇头,拉住幼崽的小手温和道:“这些伤不打紧,多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在万蛇坑没出事才让我松了口气,我时常觉得是我把你带进羽族才害了你……”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桑晚正要开口权威,却被一道男声打断:“刚才进了圣殿便在长廊处看见了你,今日天气不错,在庭院里晒晒太阳也是极好的。”
桑晚撇撇嘴,抬眸果然看见了那只熟悉的花孔雀,不得不说他一袭华贵的长袍,长发被金冠竖起,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倒是极容易诓骗小姑娘。
桑晚冷哼一声,不待见地偏过头,根本没有起身,秋箐却是急急地站起来行礼:“参见陛下。”
蓟苍浅笑着挥了挥手,眼珠子黏在容貌清丽的秋箐的身上挪不开了:“这位是……”
秋箐柔柔一笑,不卑不亢地介绍着自己,眼见两人很快相谈甚欢,甚至变得有说有笑起来,桑晚的心底警钟大敲,正要防备地打断二人谈话,却有侍人小跑着来通报:“陛下,圣子殿下和长老们都在正殿等您。”
蓟苍抱歉地看向秋箐,秋箐连连摆手:“陛下,您先忙,毕竟政事要紧。”
眼见那骚包花孔雀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桑晚立即看向秋箐,却不料看到她面色绯红的模样,感知到桑晚灼热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秋箐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耳朵呐呐道:“我没想到新皇竟如此俊美,还这样的平易近人。”
桑晚看着秋箐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更加警惕了,连忙劝道:“他这种花孔雀可不值得雌兽托付终身,姐姐,你千万不要喜欢他。”
秋箐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我怎么敢觊觎身份高贵的新皇陛下?我们二人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我是有分寸的。”
听着秋箐这种自馁自弃的话语,桑晚像是个火药桶炸开:“你这么好怎么会配不上蓟苍那个骚包花孔雀?姐姐,你可千万别喜欢他,他配不上你,我认识好多好多长得又好战力又强还有责任心的雄性兽人,以后介绍给你相亲。”
秋箐被桑晚逗得笑出声,温柔地摸了摸桑晚的脑袋:“好,姐姐等着。”
桑晚摩拳擦掌地兴奋不已,心底甚至都开始盘算着把那支优质股介绍给秋箐,不过兽人之间品种不同,会不会有生殖隔离这个问题来着?
听到桑晚的疑惑,秋箐耐心地解答:“虽然兽人为了子嗣的天赋,不同种族很少通婚,但若是不同的种族真心相爱,想要在一起也并无大碍,生下来的子嗣会继承父亲或母亲魔力更强一方的种族特征。”
秋箐看着桑晚好奇的眼神,不由想到了之前看过的话本子,若有所思地开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其实就连兽人和人类在一起都是寻常,只不过生下来的子嗣会继承更强一方的种族特征罢了。不过这兽人想要和人类在一起,双方要背负的种族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她看过的那些话本子,兽人和人类在一起没有例外都无一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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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制一个羽绒枕头。”汀白交给了松回一个储物囊。
桑晚倒是治好了汀白的失眠症,但自从知道大黑失踪之后,原本睡眠质量极好的她自己反倒变得夜不能寐,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松回掀开储物囊,拿出一根洁白纤长的羽毛,这羽毛通体莹白不染纤尘,摸上去便觉触之生温,松回忍不住嘟囔道:“殿下,这东西该不会是为了给那人类幼崽吧?”
汀白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松回,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驳。
“殿下,您还真是愈发骄纵她了,都快把她宠得不成样子了。这样品质极佳的羽毛,竟然拿来给她当枕头内芯……”松回一边忍不住嘀咕,一边又仔细地瞅了瞅手中的羽毛,忽然吓了一跳:“殿下,这根羽毛怎么这么像是您的?”
汀白眉心一跳,故作风轻云淡,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呵斥道:“胡说八道。”
松回疑惑地摸了摸脑门:“是我搞错了么……咦,殿下,我怎么觉着您的翅膀好像变秃了不少?难不成是处理圣殿中的事务太过纷杂,您过于操心劳累的缘故么?”
汀白的脸色猛变,青一阵白一阵的极其难看,原本那股冷漠矜贵的气度好似消失不见:“天气正处变季,本尊褪几根羽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松回挠了挠腮,似乎还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汀白冷声打断:“再多嘴就不要做我的近身侍官了。有的是比你会来事的侍人,想要顶这个位子。”
松回被吓得闭紧嘴巴,老实巴交地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汀白离去的身影,他忍不住腹诽道,圣子殿下拢着翅膀这一瘸一拐的走姿怎么如此的奇怪,全然不复往日的月明风清,姿容绝世了。
翅膀的尾翼不断传来钝痛,汀白却面无表情地咬了咬唇,暗自强忍着剧痛。
有了这样软的枕头,今晚她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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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慌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桑晚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松回惊恐的一张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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