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霖在她耳畔吟诵到:“感郎不羞难,回身就郎抱。”
“闭……闭嘴……”
虞姝说疼,他收了力吟诵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
……
“再说……我就揍你……”
此时此刻虞姝的威胁毫无震慑力,沈佑霖低笑,胸膛微微震动。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
人麻了,随他去吧。虞姝破罐子破摔,扭过脸去,不看他。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
……
“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
……
“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
这次换虞姝哭了:“你就收了……神通吧……”
“偷香粉蝶飧花蕊,戏水蜻蜓上下旋……”
……
长夜漫漫,无数的文学明珠光芒璀璨,点缀着无边黑夜。
——
虞姝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一睁眼就是沈佑霖讨好谄媚的笑脸:“饿不饿?累不累?还疼不疼?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
虞姝懒得搭理他,闭上眼睛把脸扭到另一边。
沈佑霖好脾气地凑到另一边和她说话:“仙女娘娘,让小霖子伺候您沐浴更衣。”
“热水已经放好了,仙女娘娘要什么味道的精油,玫瑰还是薰衣草?”
虞姝有气无力地回答:“薰衣草。”
她半年内都不想看见玫瑰了!
昨天晚上卧室里铺满了玫瑰花,沈佑霖也物尽其用,把玫瑰玩出花来了。
现在卧室里还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玫瑰花瓣。
沈佑霖想检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没长良心,腆着脸往浴室挤,被她一巴掌拍飞:“把卧室收拾干净了。”
让阿姨收拾,她丢不起这个人。
沈佑霖一脸挫败难过,强打起精神来,乖巧地回到:“好的呢,亲——”
——
沈佑霖哼着《好汉歌》扫卧室里的花瓣,听见门铃一响,瞬间精神大震,扔了手里的扫把,快步往大门走。
“来了来了。”
沈佑霖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睡袍拉开了一些,露出锁骨下边的吻痕和抓痕,并制造一种衣衫凌乱、匆忙从床上爬起来的感觉。
虞姝正在浴室吹头发,忽然听到沈佑霖在急切地叫她,还伴随着呼痛声,她连忙放下电吹风去了客厅。
玄关处,沈佑霖和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那人竟是有些日子没见的纪耘子。
纪耘子的伤还没好,沈佑霖这个心机鬼,一个劲儿地往人家伤处戳,一时竟然占了上风。
虞姝呵道:“住手!”
两人同时停手,沈佑霖一骨碌爬起来,他身上的睡袍已经凌乱不堪,腰带也松松垮垮,委委屈屈地走到她面前,顺便把脖子上吻痕多的那一边展示给纪耘子看。
沈佑霖小孩告状似的说道:“他先动手的!”
丝毫不提是自己先动的嘴。
虞姝平静地看着他,心里冷笑——平时都穿卡通睡衣,就今天穿了件成熟正经的睡袍。
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虞姝怎么看不明白。但,她这个人向来护短,还帮亲不帮理。
虞姝越过他,对纪耘子说道:“抱歉,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和他在一起了。之前我说的话,全都不作数。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表示万分抱歉。”
沈佑霖在她身后插嘴:“没事儿,他一点都不伤心,外边花花世界等着他呢。”
纪耘子痞痞地坏笑,露出花花公子的本性:“姐姐,我觉得你这么优秀,可以多一个男朋友。”
“你他妈想都别想!根本就过不了审!!”沈佑霖拿起手边的纸巾盒就往他脚边扔。
纪耘子遗憾地耸了耸肩:“那好吧。姐姐不用觉得对我有愧疚,我就是有那么点不甘心。”
“对不起。”虞姝诚恳道。
纪耘子对她笑了笑,转而嘲讽沈佑霖:“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姐姐了。你那胸前、肚子上都是赘肉,快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卧槽!你是不是想打架!”
“来啊!谁怕你啊!”
虞姝拉住沈佑霖的腰带,免得再打起来。
“你过来啊!”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虞姝被他们俩吵得脑仁疼,松开了手,语气冷淡:“去吧,打一架。”
沈佑霖咳嗽一声,系紧自己睡袍的腰带:“我是怕我老婆生气,不然我高低让你再断一条腿。”
纪耘子不屑冷哼,撇过脸和虞姝说:“再见。”
虞姝:“再见。”
“再见,矮胖的小辣鸡。”纪耘子又对沈佑霖竖起了个中指,说完转身就走了。
沈佑霖不甘示弱地回敬两根中指:“再也不见,你这个又穷又渣的臭垃圾。”
“他都……都没我长得帅……”
沈佑霖在虞姝冷眼注视下,瞬间变得底气不足:“我比他帅的,对吧?”
好半响,虞姝才轻轻「嗯」了一声。
沈佑霖嘿嘿一笑,把他刚刚扔掉的纸巾盒捡回来:“我气不过,就砸了个纸巾盒,下次纸巾盒也不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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