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政霖一把抓过了盛予淮的胳膊。
    他努力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可不想让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没有人知道，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多困难。
    “予淮！”杨政霖没有多说什么，但眼底分明闪烁着几分乞求之意。
    “要实话实说吗？”盛予淮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上楼吧，我们边喝酒边聊。”说罢，杨政霖就率先提脚往前面的那栋公寓楼走去。
    盛予淮跟了上去。
    来到杨政霖的住处之后，杨政霖就去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
    很快，他又拿了两个高脚杯过来，他往两个杯内各自倒了一点酒。
    “说说吧。”盛予淮对酒没兴趣，他现在就一门心思的想要从杨政霖的口中打听到一些什么。
    杨政霖缓缓的落座，他苦涩一笑：“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杨家有精神病的遗传史。我太爷爷，爷爷，再到我父亲，无一例外……”
    “那你觉得，作为杨家人的我，能逃过这样的命运吗？有些事情，真的是不管你做多少努力，都逃不掉的。”
    “这事儿真的不是我悲观……换作是你，你会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吗？”
    盛予淮却并不言语，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复杂而幽深。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同情我？可怜我？”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姐推开的吧？”盛予淮不答反问。
    杨政霖端起高脚杯，他轻轻的摇晃着，双目似乎正在研究那红色的液体。
    “我总不能把她拖下水吧？明知道自己没法守护她到白头，那我怎么能……去耽误她？”
    “难道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是一种耽误？你信不信，我姐会选择一个人孤独终老？”盛予淮对盛予落还是非常了解的。
    杨政霖不说话了，捏着高脚杯的手指，悄然加大了力道。
    “这难道就是你要的吗？也许很多年后，你是会发病，变得不正常，但至少，你可以陪她很多年，总好过让她孤独终老吧？”盛予淮劝说道。
    “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把林初死死的抓在你身边吗？你会想让她看到你疯掉的那一面吗？你希望她年老了，却要照顾你，甚至还要以泪洗面吗？”杨政霖反问道。
    这还真的让盛予淮有点答不上来了。
    因为，你不是当局者，所以，有的时候你根本没法感同身受。
    “予淮……这事儿就当我求你，你帮我保密，行吗？”杨政霖目光诚挚的看向盛予淮。
    第601章 爱不爱的，又能改变什么
    盛予淮又是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杨政霖颇为诚恳的哀求道：“予淮，我求你了！别告诉予落，行吗？我……我好不容易逼着自己离开她了，而且也让她对我失望透顶了。”
    “你爱她吧？”盛予淮还是没有给他正面的答复。
    杨政霖痛苦的别过脸去，轻笑了一声：“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爱不爱的，又能改变什么？”
    “你正面回答我，是爱还是不爱。”盛予淮追问道。
    “爱。”杨政霖开口道。
    在这个问题上，他就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不论什么时候问起他，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但是很多年后，他也许就会忘了她，也忘了自己会有多爱她。
    他如今光是想到这儿，心口都会窜起一股难忍的痛意。
    “我知道了。”盛予淮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要离开。
    “你还没答应我呢！这事儿你应该会帮我保密的吧？”杨政霖有点不放心的看着盛予淮的背影。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盛予淮说罢，就提脚离开了。
    盛予淮从杨政霖的住处离开之后，就给林初打了一通电话。
    有一件事，他现在一定要做。
    “你在哪儿？”
    “公司。”
    “那我过去接你。”
    “我还在忙。”
    “给我两个小时时间就行。”
    “我是打工人，我可没办法跟你似的，说走就走。”
    “没关系，大不了往后，我都养着你。我给你当打工人。”
    “呃……”林初心想，你这样的工人，我可请不起啊。
    但她也很清楚，她是拗不过盛予淮的。
    这家伙既然说要见她，他就一定要见到她。
    “我半个小时这样就会到。”
    “我知道了。”
    林初放下了手中的调香用具，她到一旁的洗手台洗了个手，随即看向了眼前的镜子。
    她的妆容，好像稍微有点花了。
    于是，她就拿过了一旁的化妆包，给自己稍微补了个妆，还上了口红。
    镜子里的人儿，娇艳如花。
    确认自己的妆容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林初才将化妆包给收了起来。
    林初的同事看到她在补妆，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小初，你这是去约会啊？”
    “没！不是！”林初连忙否认道。
    “那你还特意补妆？平日里都没见你这样在意自己的妆容。哈哈哈，你还敢说你这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对方继续调侃道。
    同事的话语，让林初的脸颊一阵发烫发红。
    对啊，她为什么要特意去补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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