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以后离他远点,退婚之前都不要跟他说话了。”傅知宁提醒。
徐如意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与她算账:“你刚才一直往这边看,是不是担心我啊?”
“是啊,你成天跟个小傻子一样,我能不担心吗?”傅知宁挑眉。
徐如意冷笑一声:“小傻子?好啊,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断!”
说完,就朝傅知宁扑了过来,傅知宁哎呀一声,赶紧笑着闪躲。徐如意却不肯放过她,经过小溪时掬起一捧水朝她洒去。傅知宁笑着躲开,却迎来她新一轮的攻击,最后只能笑着还击。
这两人玩得高兴,其他小姑娘也忍不住加入,一时间竟然打起了水仗。
姑娘们欢快年轻的惊呼此起彼伏,柳言回到凉亭时,不少世家子已经聚集到最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对面的姑娘们。他见赵良鸿也在,便笑着蹭了过去:“大殿下。”
“嗯。”赵良鸿挂着笑意,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睛始终盯着溪水旁明媚的姑娘们。
柳言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渐渐的,他发现赵良鸿的视线一直追着傅知宁和徐如意二人,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那位便是卑职的未婚妻,旁边是她的表姐。”
赵良鸿闻言,总算肯正眼看他了:“原来她就是徐家姑娘。”
“正是。”柳言笑着答应。
赵良鸿又看徐如意一眼,笑了:“从前倒是在宫里见过,只是觉得容貌稍逊傅知宁,便没仔细端详,如今瞧瞧生得还算清秀,性子也讨人喜欢,你当真是占便宜了。”
柳言听到他的话,与有荣焉地堆满了笑,只是心思却百般活络。
在水边玩了一下午,傅知宁湿漉漉地回到别院后,果不其然被傅通凶了,还是傅知文跑出来救了她,她才得以回屋换衣裳。
寺庙过午不食,她又疯玩了一下午,早就饿得不行了,于是又一次想起了百里溪。
可惜晚上要有一场香会,所有人都要到场听高僧念经,眼下外头人来人往,她要是跑去找百里溪,只怕会被人看到。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多会儿徐如意也来了,姐妹俩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饿了?”傅知宁问。
徐如意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同时叹了声气。
姐妹俩惺惺相惜,一起坚持到晚上,才跟着长辈们来到香会上。
官眷及朝臣落座后,圣上和贵妃一同带着两个皇子来了。徐如意行过礼重新坐下后,压低了声音与傅知宁八卦:“知道这次祭祀皇后为何没来吗?”
“为何?”傅知宁好奇。
徐如意轻咳一声:“本来是可以来的,但二殿下临出发前突然咳血,圣上大怒,便不让皇后来了,虽然宫里一直没说二殿下的身子是怎么垮的,但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觉得就是皇后做的。”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想说今日在密林打李宝珠的赵良毅,看起来可不像虚弱的样子,估计是为了恶心皇后才如此。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她只需管好自己就行。傅知宁刚冒出这样的想法,肚子便咕噜一声。
这两日没少跑去找百里溪加餐,眼下肚子一响,她便忍不住往上看,结果恰好撞上百里溪的视线。她顿了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百里溪眼眸微动,将刘福三叫了过来。
天色渐暗,寺内再次凉爽,圣上等人坐于高台之上,其余人等则按照棋盘的格式坐在蒲团上。等高僧就座之后,太监们便鱼贯而入,给所有人送上一本经书。
傅知宁心不在焉地等待,温和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傅小姐,拿好了。”
傅知宁顿了一下,看到刘福三后忙去接经书,可手刚一碰到便感觉一软。
她:“?”
疑惑的瞬间,刘福三已经离开了,傅知宁咽了下口水,默默拿紧了经书……以及经书遮挡下方的东西。
高僧开始念经,周围人也一同低下头,傅知宁观察一下四周,默默抠了一块塞进嘴里。
又软又绵,枣香味浓郁,简直入口即化。
傅知宁眯了眯眼睛,趁众人不备拉了一下徐如意的衣裙。徐如意不解扭头,一块东西便塞到了她手里。
“嘘。”傅知宁压低了声音。
徐如意愣了愣,感觉到手感不同后,缓缓睁大了眼睛。她像傅知宁一样,第一反应便是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飞速往嘴里塞一块。
姐妹俩像两只偷吃的兔子,低着头三两下将枣糕全部吃完。
吃过东西,长达半个时辰的香会也没那么难熬了,尤其对于傅知宁而言,一抬头便能看到百里溪,时间好像很快就过去了。
香会结束,众人纷纷退场,傅知宁和徐如意一起往外走。虽然吃了枣糕,但还是惦记百里溪院中的饭菜,于是走到半路便与徐如意分开了,独自一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徐如意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往回走,快走到院门口时,又一次遇到柳言。
“你还阴魂不散了是吧?”徐如意一脸厌烦。
柳言痛苦地看着她:“如意,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会让你如此冷待我。”
“车轱辘话说一遍就够了,我没空理你。”徐如意说完,便越过他往前走。
柳言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抬高了声音:“你是不是想悔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