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人的舍身取义,傅知宁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但也很是感激。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镇定下来:“不知公公为何要杀我?”
“这你得问问自己,因何要多管闲事了,”太监轻嗤一声,随后看向吴芳儿,态度顿时和缓许多,“吴小姐别生气,奴才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您的名声,保全吴齐两家的声誉,您日后就知道奴才是为您好了。”
太监说完,便要去抓傅知宁,侍卫当即怒喝一声冲上去与他搏命,可惜手脚被牛筋绳捆得太死,所有力量都无法施展,反而被太监狠狠摔向桌角。
“小心!”
“阿石!”
傅知宁和吴芳儿同时惊呼,却不能阻止侍卫磕过去。他在被抓之时,就已经耗尽了大半力气,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被太监一击后便昏死过去。
吴芳儿顿时眼眶通红,却顾不上去看他的情况,咬着牙拼死也要护住傅知宁。
“不自量力。”太监冷哼一声,想说有你死的时候,但顾及吴芳儿还在,以及上头吩咐了不得在她面前杀这个男人,这才忍住了。
傅知宁一抬头,对上太监满是杀意的眼神,再顾不上许多:“你若敢杀我,百里溪定不会放过你!”
大约是没听过谁敢直呼掌印名讳,太监明显一愣。
傅知宁咽了下口水:“他、他与我关系匪浅,你要是敢、敢杀我,他肯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太监眯起眼睛,没有再动手。
傅知宁见状忙继续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看是不是如我说的这般……”
太监盯着她看了许久,倏然笑了,笑容里满是恶意:“看来傅小姐还不知道,杀你的命令正是掌印所下。”
傅知宁愣住。
“跟我玩这套?你还嫩得很!”太监说着,便直接将吴芳儿推开了。
吴芳儿痛哼一声,又挣扎着回来挡住傅知宁,太监再次将人推开。
反复几次后,吴芳儿的受伤已经满是伤痕,而太监也一步步逼近,将两人都逼入了死角。
傅知宁死死咬着下唇,在吴芳儿又一次冲过来时,声音艰涩地开口:“……吴小姐,别白费力气了。”
吴芳儿发髻松开衣衫凌乱,说不出的狼狈,闻言怔愣回头。
傅知宁深吸一口气,挤出一点笑容:“我当初帮你,便料到了今日后果,你……不必愧疚,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都是应该的。”
“不、不要,我答应过你的……”吴芳儿一身狼狈,却不肯从她身前让开
太监终于耗尽最后一点耐心,直接一记手刀将吴芳儿打晕。
吴芳儿晕倒,两人之间再无阻碍,太监双手揪起傅知宁的衣领便要往外拖——
“住手!”门被猛地撞开,刘福三冲进来时,就看到太监正拖着傅知宁往外走,顿时一阵血液直冲脑门,想也不想地冲上前给了太监一巴掌。
太监吓得手一松,傅知宁直接摔在了地上,怀里的东西也跟着摔了出来。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太监连忙跪下,颤巍巍地求饶:“刘公公息怒,刘公公息怒,不知奴才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刘福三气极,“你犯了大事了!”
说着,他赶紧将地上的傅知宁扶起来,当看到她被绳子勒破的手腕时,顿时眼前一黑。
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一回头太监还在地上跪着,刘福三发怒:“还不滚下去听候发落!”
“是、是……”太监屁滚尿流地跑了。
屋里静了下来,刘福三这才看向傅知宁:“傅小姐可还有别处受伤?”
傅知宁讪讪一笑,忙道没有。
刘福三这才长舒一口气,让人将已经昏迷的两人暂时带下去。傅知宁看着吴芳儿二人被抬走,顿时心忧不已。
刘福三见状笑道:“傅小姐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
……你确定?傅知宁纠结一瞬,道:“吴小姐虽柔弱,却也是个烈女子,若醒来不见心上人,只怕会自戕而去。”
听出她话外的意思,刘福三的笑意更深:“放心,吴小姐醒后,定能瞧见活的心上人。”至于之后,就不一定了。
傅知宁闻言缩了缩脖子,心想至少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至于之后……就再说吧。
刘福三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知道她也吓坏了,正要安慰几句,余光突然扫到地上有一熟悉的东西。他不由得‘咦’了一声,一脸惊奇地将东西捡了起来。
傅知宁看到他手里的玉佩,连忙道:“这、这是我的。”
刘福三表情微妙:“这样好的玉佩,傅小姐从哪得来的?”
“从珍宝阁买的。”傅知宁实话实说。
刘福三恍然,想笑又生生忍住了:“那还真是巧。”
傅知宁不懂他的意思,刘福三没有多言,只是将玉佩交还给她:“掌印应该快到了,你先坐下休息片刻。”
傅知宁回头看一眼昏迷的吴芳儿,浑身僵硬地到椅子上坐下,刚一坐定,便听到刘福三又开口了:“我说吴芳儿怎能逃这么久,原来是靠了傅小姐帮忙啊!”
傅知宁顿时如坐针毡。
“傅小姐真是聪明,竟能在掌印的部署下躲这么久,若非这两人存不住气,真要叫你们逃脱了。”刘福三感慨。
傅知宁想礼貌地笑笑,可惜扯了一下唇角发现太困难了,只能暂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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