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殿下。”百里溪也瞧见了对方,停下脚步颔首行礼。
来人笑了一声,一派风流不羁:“听闻内相又立大功,真是恭喜了。”
“四皇子客气。”
“孤也觉着太客气,既然内相不需要,那孤就不废话了。”说着话,他便与百里溪错身而过。
刘福三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只见他步伐散漫慵懒,没有半点皇子威严。
“四皇子与那两位皇子相比,到底是差了些,难怪圣上不喜。”他感慨一句。
百里溪扫了他一眼:“不可妄议王储。”
刘福三一惊,顿时不敢再多言。
临近过年,天儿愈发冷了,皇宫内院更是料峭风寒。
腊月二十三的时候,京都城下了一场大雪,皇宫的红墙黄瓦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远远看去犹如撒了一层糖霜。
御书房内,赵益又在抄写佛经,百里溪站在一侧,垂着眼眸研墨。
一遍佛经抄完,赵益揉了揉手腕,突然想起了什么:“孙志呢,这几日怎没见他来伺候?”
“回圣上的话,孙志前日夜间饮多了酒,跌进荷花塘淹死了。”百里溪缓声回答,声音犹如玉石碰击清悦好听。
赵益闻言顿时皱起眉头:“晦气。”
百里溪表情未变,只是又往砚台中添了些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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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男女主的互动就该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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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关将近,京都城里一片热闹,不管是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在家门口挂了两只红灯笼,一到晚上满城灯笼如点点星光汇聚成河,和迟迟未化的积雪相互辉映,美得不似凡景。
可惜京中礼教颇严,闺阁女子想看这样的景致,只有等到正月十五的元宵灯会,其余时候只能白天出门走走,看一看没有点灯的灯笼。
“咱们这个年纪的男子,能做官能行商,还能夜间随意外出游玩,怎就一换成女子,便要时刻猫在家中绣花弹琴了?”徐如意抱怨着,一脚踢飞路边石子。
傅知宁好笑:“你平日绣花弹琴了?”
“就是打个比方,你以前不也喜欢骑马射箭,后来被姑父逼着不准玩这些了么,应该懂我的意思,”徐如意叹了声气,“听说东湖那边昨日就有庙会了,知宁,我好想去凑热闹。”
“等到正月十五就能去了。”傅知宁笑道。
徐如意蹙眉:“那还得二十多天。”
傅知宁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徐如意深吸一口气,又高兴起来了:“算了,好不容易把你拉出来赏花,就不说这个了。”
傅知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牵着她的手慢慢散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路边一棵棵梅树紧密相连,一阵寒风吹过,梅花纷纷掉落,被风携裹着在半空中打圈落下。
徐如意松开傅知宁的手,笑着去抓半空的花瓣,傅知宁笑着叮嘱:“小心点。”
话音刚落,迎面便走来几个姑娘,认出她们是谁后,傅知宁叫住了徐如意,徐如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来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们,带头的姑娘衣着华美、打扮得珠光宝气,当即冷哼一声:“真是晦气。”
“你说谁呢?”徐如意发飙。
傅知宁拉住她:“我们去别处看看。”
说罢,便牵着徐如意往前走,结果与这几个姑娘擦肩而过时,珠光宝气的姑娘再次开口:“知道自己不祥就少出门,别又坑害了谁。”
徐如意脸都黑了:“李宝珠,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女子眼底满是不屑,“也就只有傻子,才总跟这种不祥之人厮混。”
“你说谁傻?”傅知宁眼神一冷。
女子对上她的视线后瑟缩一瞬,下一刻又为自己突然的胆怯感到愤怒,咬着牙便要再出言羞辱。
可惜没等她开口,傅家家丁便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得傅知宁时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气:“小姐,小姐!中宫的王管事来了!”
“谁?”徐如意刚问完,就看到家丁后方一个体型圆润的宦官朝这边走来。
在场的都是朝臣之女,对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陌生,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皇后身边的管事太监,连忙一同福了福身。
“哟,今日真是热闹,各位小姐不必拘礼,”王管事说着,伸手虚扶了一把傅知宁,“早就听闻傅小姐美貌倾城,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区别对待让众人惊讶不已,尤其是李宝珠,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傅知宁面色如常,并未因他的偏重生出自得之心。
王管事心中赞了一声,面上笑呵呵道:“皇后娘娘在宫中无聊,便想着叫傅小姐去宫里说说话。”
“皇后娘娘叫她?”李宝珠一脸震惊。
徐如意虽然也惊讶,但还是立刻反唇相讥:“不叫她难道叫你么?”
“你……”碍于王管事在,李宝珠只能憋住。
王管事无视两位姑娘的拌嘴,只是笑着同傅知宁解释:“娘娘如今就喜欢模样俊俏的小姑娘,如今听说了傅小姐的名头,指名要您去面见呢。”
李宝珠脸色难看,咬着牙轻哼一声。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傅知宁耳中,她眼眸微动,对着王管事又行一礼:“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小女乃是不祥之身,只怕不好进宫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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