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林绵摸到了二楼房间,林西西朝她看过来,林绵也刚好看她,把钥匙交给她,“我们换。”
林西西重新满血复活,她换来钥匙,激动地看向傅西池,“傅前辈,我们住一层楼。”
傅西池依旧反应很淡,对她三翻四次的搭讪也不甚在意。
“你要不要跟我换?”傅西池问林绵,“你们女孩住楼上方便一些。”
林绵摇头,抓着钥匙,淡声道:“我不喜欢爬楼梯。”
工作人员宣布半个小时候吃晚餐,现在各自可以回房间休息半个小时。
林西西高兴地推着行李箱跟在傅西池后面。
林绵和闻妃走在后面,闻妃不解:“你干嘛跟她换钥匙,她这摆明了就是想抢好的卧室。”
林绵没多在意,她淡淡的弯唇,“我要避嫌啊,不住二楼对我来说是好事。”
闻妃“啧”了一声,感慨:“也是,你家小江总醋坛子精。”
林绵不置可否。
晚餐时气氛有些微妙,林西西像颗热情的小火球,负责找话题活跃气氛,除了另外一个演员附和,傅西池胃口缺缺,吃了两口就放筷了,林绵也是,感冒了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怎么动筷。
接下来几周拍摄都很顺利,林绵简直就是女主何晳本人,长裙长发颓废的脸,一双无欲无求洞空一切的眼眸。
她开着一辆黑色的体型巨大的越野车,驰骋在318国道前往康定,都说七级孤独是一个人看海,她没看海,倒是一个人爬到海螺沟看冰川,登上山顶,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堵在了二郎山,号称“天堑”的地方,是川藏线第一道咽喉,前路难行,天色渐渐暗下来,气温也骤降。
她裹上羊绒毯子,从车上跳下来,日薄西山,冷风呼呼地刮,她身上的薄毯根本不御寒,直往骨头里钻。
四周又黑又安静,宛如被人抛弃了一般,她脊背陡然发凉,猛地一转身,看到一个男人倚在护栏,手里星火掠过,玄白的烟雾从他唇间溢出。
他手里端着一台大法相机,相机带松垮地缠在白皙的手臂上,何晳转身看向他,闪光很不礼貌的亮起。
何晳蹙了下眉头,那个男人在拍她,而且还开闪光,绝对是故意的。
她裹紧毯子走到男人面前,很不客气地伸手,像神明少女:“相机拿来。”
男人勾着薄笑,手指在相机上拨动,很快调出方才拍的照片,评价道:“你是模特吗?”
视线落到屏幕上,她裹着毯子回头时,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恰好被捕捉,空灵又破碎,加之她肌肤偏白,驼色的羊毛毯缠在身上,露出一截白皙手臂,和墨绿色裙摆,真的很像一副画。
“跟你有什么关系。相机给我。”何晳厌恶他,语气冷冰冰。
男人手臂举起来,相机带顺着手臂滑下,他的目光始终定在照片上,像是惊叹捕捉到了这么美的一幕,又像是在感慨漂亮美人很凶,不解风情。
“你为什么跑来康定?”他视线点了点大越野,“很酷。”
何晳彻底不耐烦了,她的烟瘾又犯了,冷冷回他:“我想去死行不行。”
冷风裹着裙摆,她快步回到车里,按亮顶灯找烟,掏出烟塞了一支悬到唇上,降下窗。
男人倚在车边,微弱灯光照亮男人轮廓,眉骨清晰,轮廓分明是一张很漂亮的脸,长在何晳喜欢上的脸。
何晳睨了男人一眼,手支到车窗上,慢条斯理地按燃打火机,烟还没凑过去,手被男人拉着送到了他的唇边。
烟草咝咝啦啦燃烧,在格外安静的环境显得很突兀。
何晳愣了,男人放开她的手,摘下烟扬了一下,“抱歉,借个火。”
被男人握过的肌肤温热,像是渗透到了肌肤里,她支在车窗,忽然伸手扣住男人的后颈,把他拉得往前跄一步。
贴得近,男人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僵住,咬着烟狠狠咽了一下喉咙。
何晳咬着烟,玩味地睨了他一眼,视线从他眼睛滑到唇瓣,低头凑过去,烟头抵着烟头,火星被接了过来,她松开搭在男人后颈的手,红唇间溢出恶意:“我的火不好借。”
男人恍惚的一瞬间,他的相机已经到了何晳手里,她轻车熟路点进相册,找到她的照片。
“别删。”
何晳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按下删除键,然后把相机塞回男人胸口,同时按下升窗键。
男人和黑夜一同被关在窗外。
导演一声“咔——”
四周瞬间亮起灯,如白昼,他们也没在二郎山,只是虚造的一个景。
林绵从车上跳下来,她只穿着墨绿色的裙子,邵悦给她披上外套,低声说:“绵绵姐,你刚刚美哭我了。“
林绵笑笑,伸手揉她脑袋,“就你嘴甜。”
邵悦嘿嘿笑着,打开保温水壶递给她。
曲导过来问她:“这场感觉怎么样?”
曲导深知她之前入戏,所以每次拍完都会过来跟她聊聊感受,林绵淡笑:“还好。就是烟有点呛。”
她虽然没真抽,但是反复拍了好几次,车内蓄积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很奇怪,江聿抽的时候,她会觉着淡淡的味道不难闻,但就是无法忍受江聿不在身边的烟味。
曲导笑笑,“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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