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死了三年又诈尸, 这笔费用你打算怎么支付?”
男人双手拖着她纤薄嶙峋的身体,轻易地放到电视桌上坐着,修劲的手臂撑在她腿侧的桌面上,低头吻得缠绵细腻。
一个几经波折的早安吻姗姗来迟, 林绵靠在他肩头, 不稳的气息贴在耳侧,林绵节节后退, 手指碰倒水瓶, 盖子飞出去, 水在桌子上蔓延。
指尖被水浸湿,冰凉沁入皮肤,明明是水,却像是有羽毛在挠动,她湿漉漉的手指离开桌面,下一秒就被大手按回水里,掌心都浸湿了。
指缝相扣,严丝合缝。
接吻后, 心潮澎湃, 多巴胺快速分泌过剩的快乐, 林绵脑子里无限闪过黎漾的话——
合法夫妻,及时行乐。
*
傍晚张导听闻江聿前来探班, 严阵以待。
特地在下榻的酒店宴会厅安排了房间招待江聿。
江聿衣冠楚楚, 神色淡然地落座, 张导笑眯眯地跟他介绍在场的人,江聿不经意环顾全场。
张导心领神会,刻意低声告诉江聿:“林绵昨天受了伤,就让她在房间休息。”
江聿漫不经心地“嗯 ”了一声。
过了会儿,人来的差不多了,江聿视线从手机移到张导身上,倾身询问:“酒店的堂食能外带?”
突然说话把张导吓一跳,他一回头先看见江聿衣领下半遮半掩的吻痕,新鲜的刚弄上去的,愣了一秒钟,随即笑着回答:“小江总是担心林绵没有吃的吗?”
江聿似笑非笑,没有表态,张导作为过来人瞬间就懂了,一面吩咐人给林绵送食物过去,一面感慨,“小江总对未来大嫂真上心。”
但这话说出来有歧义,张导又补充道:“你们兄弟关系一定非常好,爱屋及乌。”
江聿摆弄着指尖的烟,轻弄慢捻着,嘴角悬着浅淡笑意,却不及眼底:“算是吧。”
江聿亲自探班,张导觉着面上有光,不禁多喝了两杯,醉意染上眼角,他说话有些昏昏然。
江聿面前的酒没怎么碰,倒是一杯茶见了底,指尖悬在杯口搭着,把玩着杯盏。
张导喝得面红耳赤,满面红光,他侧过来征询江聿:“待会儿咱安排个地方玩玩?”
江聿对这群人吃了饭出去玩不予置评,他轻描淡写地说:“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张导瞬间露出意味深长地表情,他眯着眼睛说:“那你去忙——”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推开,一股甜腻的香气随风送了进来,祁阮站在门口张望,目光落在江聿身上,唇角扬起,“江聿。”
对于祁阮突然出现,张导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视线在江聿和祁阮身上逡巡,过后恍然大悟,眯着眼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真忽略了。
“祁阮啊,你快进来坐。”张导很贴心地让服务员加位置,自己将座椅往旁边挪,愣是让新添的椅子放到江聿身边。
江聿请轻蹙着眉头,绷着面容坐直了身体,祁阮像一只蝴蝶似的飞过来,扑到他身边坐下,轻挑眉梢:“你怎么来了啊?”
“江玦哥哥没有跟你一起吗?”
她瞳仁乌黑发亮,灯光从头顶倾泻,照得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时,浓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稍显天真。
眼睛四处寻找,并没有看到江玦的身影。
细软的手指往江聿手臂上搭,像小姑娘那样娇气,“他告诉我会来的。”
江玦一直很宠祁阮。
江聿并不会。
江聿不动声色挪开,避开祁阮有意无意的触碰,语气不大好,“他来不来,我怎么知道?”
祁阮有些失落,抿着红唇抱怨:“半个小时前就告诉我快到了,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江聿稍感意外,“江玦要来?”
“对啊。他来探班,不像你,来了也不找我。”
祁阮是知道江聿看在江玦和林绵的关系上入资了的,为此她耿耿于怀很久,找江玦好一番哭诉。
江玦果然送了两个好资源。
张导一听江玦要来眼睛都亮了,他这算是走运了,一个电影,星盛两位公子前来探班,吹出去他面上都有光。
他放下酒杯,叫来服务员收拾现场,准备迎接江玦。
江聿懒懒地坐了会儿,百无聊赖之际,起身对张导说:“你们慢慢喝,家里那位管得紧,先回酒店了。”
张导足足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江聿说得那位是他隐婚的妻子。
“那我送送你。”张导跟着起身。
江聿示意不用送,张导脑子转得快,立刻对祁阮使眼色,“你帮我去送送小江总。”
祁阮刚好也想找江聿说话,便施施然起身跟着江聿出门。
江聿在门口拿出一支烟点烟放到唇上,他目光望着远处,像是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影溶于夜色,门口一点点薄光打在眼睫上,他低垂着眼皮,指尖很轻地敲了下烟灰。
游刃有余的动作稍显矜贵斯文。
“江聿,你为什么要撤我的代言。”祁阮之前顾忌着一屋子人忍着没说,四下无人,她的脸瞬间垮下来。
要知道,她可是星盛力捧的亲女儿,好的资源都该往她身上倾斜,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江聿回国后,不但抢夺了江玦的权利,还力排众议签下林绵,短短时间内,竟然不商量就撤了她两个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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