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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机存储卡。”甘霖照实回答,因为瞒不过。
    眼泪划过受伤的嘴角,邱澈被突然的刺痛弄得眉头狠皱,“存储卡可以备份,他们不会不懂,你还答应什么了?”
    “......”
    甘霖张张嘴,欲言又止。
    “甘霖......”
    眼泪大颗滑过脸颊,落在衣襟上。
    “他们就说如果我把照片交给警方,还会再绑你一次。”
    “就这样?”
    “就这样。”
    邱澈半信半疑,甘霖抬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说,好不好?”
    “嗯。”
    顶着风雪,沿公路一直往前开,路上谁也没说话,沉默如大雪压顶,一直到车子开进服务区。
    ......
    随便找了家宾馆,甘霖开了一间房。
    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不用再纠结一间还是两间,何况邱澈很累,甘霖也累。
    站在房间窗边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邱澈问他,“这是哪?”
    “我们回到青海境内了。”
    甘霖说完自然而然地拉她入怀,用力抱紧。
    “甘霖......”
    “让我抱会儿。”
    耳边,呼吸吹着邱澈的肌肤,一下一下,沉重悠长。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邱澈此刻脑袋昏沉,被甘霖这么一抱更晕了,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在心头盘旋打转,好像昨夜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只有甘霖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邱澈,我是真的把你找回来了,对吧?”
    颤抖的声音里充满自责。
    “嗯,我回来了。”
    “我错了,以后我绝不丢下你......”
    甘霖蹭着邱澈的发丝,诚恳认错。
    邱澈被他哄得心软成一汪水,过去许多个暧昧的瞬间里,即便心动得厉害,他还是咬紧牙关只字不提,不肯往前一步,而到了水满自溢的一刻,他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在窗边抱了好久,见甘霖不撒手,邱澈只好先吭声,“我想去洗洗......”
    “不急。”
    “?”
    邱澈清清嗓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那个意思。”
    “......”
    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状态没那么糟。
    察觉怀抱更紧了点儿,邱澈小声“嘶”了一声。
    甘霖终于放开她,“怎么了?
    “昨晚......我手脚被捆了,有擦伤,我先去洗把脸,你帮我上点药吧。”
    甘霖撸起邱澈的袖口,看到手腕处警醒的红色勒痕,好不容易镇定的情绪又开始波动。
    “没事,不疼了。”
    “我去车里找药,等我。”
    甘霖抓起车钥匙往楼下跑,邱澈冷冷站在原地,还在回味刚才无比漫长的拥抱。
    ......
    等甘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邱澈已经洗漱完,正站在窗边抽烟。
    几分钟的时间里,冷水、夜色、尼古丁,三者混合一起,她现在无比镇静。
    甘霖放下药,走近,“没洗澡吧?等伤好了再说。”
    “没有。”
    邱澈拿下烟,发现甘霖正盯着她嘴角看。
    “不疼了,骗你是小狗。”她戳戳脸。
    甘霖“嗯”了声,拉着她走回床边,从袋子里拿出消炎消肿的药,袖子撸上去,手臂上的纹身映入眼前。
    在格尔木驿站的时候甘霖见过一次,那时他出现在邱澈身边只有一个目的,打听一切可以作为甘星被杀案的证据,所以他不关心纹身,只关心证据,但现在不一样了。
    邱澈见他盯着纹身看,说:“罗浩找人给我纹的,他说保平安。”
    “以后这个朋友不要联系了。”
    甘霖突来的幽默把邱澈逗笑,虽然只笑了一下而已。
    抽出棉签,沾几下药水,红褐色的液体顺着手腕往下淌,棉签适时兜住,来来回回画圈。
    药水渗进皮肤,邱澈咬着牙不吭声。
    “明天就好了。”
    “嗯。”
    好像人们在安慰的时候总习惯说“明天就好了”,明天不远,招手即来,给人无限期待。
    看着蹲在脚下的甘霖,一瞬间,邱澈有种俯首称臣的错觉,却又在一晃神之后推翻了这种想法......
    她裹了口烟,笑着把烟雾徐徐吐出。
    “你怎么找到罗浩的?”
    甘霖向下的眉眼眨了眨,“那天晚上我从你那记下罗浩的电话,他开车从日喀则过来郊外跟我汇合,没等见到罗浩就接到电话说你被他们绑了,要我拿存储卡过去交换。”
    “你怎么不报警?”
    涂抹的手一顿,“我不敢。”
    不是不敢报警,而是不敢拿她的命作赌注。
    “照片你都看了吗?”
    “看了。”
    “有什么发现?”
    “没有。”
    邱澈心里好受一点,可转念一想,什么都没有对甘霖来说并不是好事,瞬间她又觉得胸口堵得慌......
    心情忽上忽下,脸上一明一暗,甘霖只扫一眼便全部了然,他起身丢掉棉签,又拿了根新的。
    “那三个人,都蒙着脸,完全不认识。”
    “不是,绑我那两个下车之前现戴的面罩。”
    嗯?甘霖显然意外。
    邱澈解释,说:“除了打我那个,还有你给存储卡那个,剩下那个男的我见过,你记不记得在烟瘴挂,我去才仁大哥家路上,正好碰见你从沱沱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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