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头江遇从浴室出来,从橱柜里找到干毛巾,听到手机一响,随手擦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
从床头捡起手机,解锁查看消息,看到纪风暖给他发的内容,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紧接着她又发来一条信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水洗?等清理干净后,改天还你?
江遇坐在床边,稍短的头发沾着水汽,发梢凝成的水珠掉下来,顺他肌肉的线条滑落。
他没有打字的习惯,按着语音键,说,不用清理,过两天有空,我会让人来取。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入耳仿佛缱绻情话,惹得耳根发热。
他这样回,反倒让纪风暖不会接了。
她盯着聊天的界面,发现对方的名字换成正在输入中,很快他又发过来一条语音,纪风暖点开语音。
这样的结果还满意吗?
这次她没有听错,他确实是在问她的想法,她揉搓着发梢,心底泛起异样的感觉。
她是纪家的孩子,比起他的身世,她还算幸运,就算父亲偏心,有爷爷撑腰,也不会吃亏到哪去。
可正是这样,疼她的爷爷不是她唯一的爷爷,他也是纪风雪的爷爷,然而疼纪风雪的父母,却是她唯独的父母。
圈里的塑料姐妹们,平时不经常在她面前提纪风雪,但是私底下和纪风雪玩得开。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在纪家两姐妹之间,有人偏向了她。
许久没等到纪风暖的消息,他打了个?。
纪风暖回神,调侃问道,你还能更坏一点吗?
随后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纯真无邪的小脸蛋,眼神中带着坏笑。
这话太有歧义了,似有似无的撩拨,他干涩的喉咙发紧,按着语音键,气息不稳,声线矜持清冷,出口是这样的句子,你想怎么坏?
她的呼吸一滞,脑中浮现在机场被他搂在怀里的画面,细节清晰到,还记得他衣物上清新的皂香味。
半敞的窗子吹进来一阵清风,将身上的燥热驱散,他点了支烟,等了好一阵,没再接到她的回复,大概是他刚才的话吓到了她。
猩红的烟头一亮,缓缓吐出一圈烟雾,他夹着烟嘴处,捏着手机,打了两个字,晚安。
发送过去,不到一分钟,她也跟着跟他道了声晚安。
*
翌日一早,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床头的手机像是催命符,一直响个没停。
从被子中伸出手,拿到手机,睁开惺忪的睡眼,盯着屏幕好久才聚焦,看清来电显示,慢吞吞的接听。
小祖宗,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才接电话?不是跟你说了小智来接你?
经纪人一顿噼里啪啦的轰炸,纪风暖将听筒的距离拉开,被她这醒神的声音轰炸过后,她清醒了很多。
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将窗帘拉开,低眼一见,楼下停了许久的保姆车,还有在院前着急徘徊的助理阿香。
我现在起了。纪风暖踩着羊毛地毯,走进卫生间。
你可快点吧,现在剧组就差你没到,就画个裸妆就成,这边有安排化妆师。苏姗急得想杀人,公司怎么就安排了这样的小祖宗给她。
知道了。纪风暖将电话挂了,便开始洗簌起来。
花了十分钟,敷了个面膜,然后擦水乳,擦隔离擦防晒,再是粉底。
她皮肤的底子很好,打上轻薄的粉底,和她素颜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裸妆化完后,便去衣帽间换衣服,原本挑了件御姐风格的长裙,却想着今日她可能要扮一下小可怜,就选了一件过膝白色小礼裙。
等她磨磨蹭蹭上车,阿香提前准备的早餐已经冷了,她随便吃了两口填填肚子,便让小智开车出发。
今天是《风骨》正式开机的一天,一如往常,开机仪式免不了,她到现场的时候还不算晚,正赶上了。
她在这部剧里是演女二号,按她的资历,其实完全可以担任起女一号的角色,不过她接下剧本的时候,女一号的角色已经确定好了。
但她并不拘泥于这个,只要能和爱豆顾豫川一起拍戏,她就很满足了。
开机流程十分的顺利,请来的几个媒体记者按部就班问了几个常见性的问题,完美过关后,在介绍剧里的演员时,有人把目光专注于纪风暖身上。
纪小姐,昨天关于婚约一事,你是怎么看的?
苏姗预见了今日会出现这种问题,她给的标准答案,虽然纪风暖一个字没看,在面对媒体记者的提问时,她依旧从容不迫。
这个问题好像与我无关吧?纪风暖呈现一个很官方的笑容,请问一些与我有关的话题,谢谢。
纪家的纪风雪和你的名字很相似,你和纪风雪是什么关系,可以透露一下吗?
纪风暖最讨厌别人问她这个问题,动不动就将她和纪风雪联系起来,我和她不熟,谢谢。
媒体记者很会抓重点,不熟的意思就是认识,然后带着讨厌的意味。
纪风暖,不熟就是认识是吗?你又对陆明扬这件事怎么看呢?记者紧抓着纪风暖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