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生和德子是昨天傍晚才回到会所的,当他再次回到会所之后整个人都感到恍惚,还好有老白陪他聊了半宿,不然他一时间还真是很难走出老年丧偶的阴影,看来少年夫妻老来伴儿这话还真是不假。
“风哥,江小鱼她……”
“江小鱼昨晚没睡好,让她在楼上多睡会儿吧,回头等她起床的时候把饺子给她热热就行了……”,江风说话间冲着钱玉松使了个眼色,他不确定钱玉松接下来到底能说些什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江风还是打断了他的话,这样钱玉松接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就行了。
“哦哦,那行那行……”,钱玉松随便应付了一句之后继续低头吃他盘子里的饺子。
人多吃饭就是香,可能是因为有人照顾的原因,这没几天的工夫吴小凤看着好像更胖了,其他六位盲女的气色明显也好了许多。
“风哥,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顺……”,钱玉松一边低头吃着饺子一边抱怨着。
“哦?你说的是前几天五爷那事儿?”,江风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对钱玉松充满了关心,实际上他根本就吃不下这盘子里面的饺子,因为刚才和江小鱼在馄饨摊儿那里真的没少吃。
“我说的不是那事儿”,钱玉松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看哦,之前签合同虽然是出了麻烦,但是有你的帮忙这些事儿也都顺利解决了,可是吧,这工人马上就要进入场地了,可就在这当口工长冷青松的媳妇儿昨晚给我打电话说老冷昨晚被几个酒鬼把腿给打折了,你说我这是不是诸事不顺?”
听到这里大家都默默的吃着盘子里的饺子,整得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被酒蒙子打折了腿?”,江风说着话把盘子往桌子里边推了推,然后他眯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钱玉松说到:“这酒蒙子得喝成啥样啊,再说了,他们如果要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酒蒙子能对你的工长下这么狠的黑手?哼哼,这事儿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江风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那打人的酒蒙子抓住了吗?”
“上哪儿抓去啊,老冷的腿都被打折了他还哪儿来的本事抓人……”,钱玉松说到这里干脆推开了面前的盘子,说到这事儿他也没了胃口。
洪义他们三个听到这里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识趣的端着盘子蹲到门口去吃了。
江风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三个小子,然后用手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钱玉松说的这事让他感到有些上头。
“但愿这只是个意外,你现在……” ,叮铃……,钱玉松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江风的话,他把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的那盘饺子上面。
“喂,我是钱玉松……什么?……酒蒙子?……那就好……行,老冷躺在医院不能动,这事儿就得你多张罗张罗了……行。”,当钱玉松撂下电话的时候他发现江风正用一种愕然的眼神儿盯着他呢。
看到钱玉松撂下了电话,江风幽幽的看着钱玉松说到:“钱总,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看来你近日必定是霉运当头诸事不利呀!”
钱玉松被江风的这番话给气乐了,“我说风哥,你这风凉话说的可真是有水平,怎么滴?就我这霉运你看看还能有得破吗?”
这一桌子上除了他俩剩下的都是盲人,这完全是个两极世界,老白只知道五爷带人到会所砸场子是为了报复钱玉松抢了他的项目,但是关于什么酒蒙子打折腿一类的事儿他可就不知道了,知道的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自己就是一个老瞎子,就是人家真有什么事的话他也帮不上忙,所以他索性闷头儿吃自己盘子里面的饺子。
而张晨生更是如此,虽然他之前知道钱玉松是做工程,但只要是涉及到工程的敏感话题他从不打听,况且他现在是寄人篱下,这家会所已经不再是他的主场了。
“钱总,我劝你还是赶紧把盘子里的饺子吃了吧,不然再过一会儿它们就真的要破了……”
噗嗤……,七位盲女当中不知道是谁带头儿笑出了声,既然有人开了头,那接下来的场面自然也就无法把控,这回大家干脆就放开大笑,反正有江老板在家的日子就有笑声。
“破了?”,钱玉松斜瞟了一眼江风:“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你赶紧吃饭,门口那哥三个还等着收拾桌子呢。”,江风说着话把自己面前的那盘饺子也推给了钱玉松:“你快点儿吃,最好一个也别剩。”
“喂,这是你吃剩下的……”
江风没搭理钱玉松,因为老白和张晨生已经吃完了,江风把这老哥俩儿各自安排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里里外外的把会所巡视了一遍,别说,离开会所的这几天他还真挺惦记这个地方。
“吴经理,咱们这几天的效益怎么样?新客源有没有增加?”,转了一圈儿之后江风来到了吧台,吴小凤记录的盲文他可是一窍不通,既然看不明白那就莫不如明问。
“江老板……”,吴小凤胡乱的把最后一个饺子囫囵咽了下去,这一下子让她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江、江老板,咱们会、会……嗝……会……嗝……”
“行了行了吴经理,我还是给你倒杯水顺顺吧,你等着……”,江风说着话接了一杯纯净水亲自递到了吴小凤的手里:“你快喝点儿水吧,这家伙把你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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