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摆了一个大大的台子,台子正对着院门,长长的红毯将桌子分成两部分,左边是娘家右边是村里人,何明带着何梨去右边前头走去。
主桌已经坐满了,何大川、贺杏花和陈家几位长辈都在座,何明便带着何梨和石玲玲去下面桌子准备坐下。
石玲玲原不想和何家人坐一起,但是她要看着何梨。今天是陈强大喜的日子,她不能让何梨闹出什么笑话。
何梨毕竟是陈强捧在手心二十年的人,她不知道陈强会不会犯糊涂。
只要陈强不犯糊涂,何梨敢动什么幺蛾子,她第一时间将人弄走,算是还欠陈强的。
今天这场婚礼是不收礼的,但是石玲玲坚持随了份大礼。
刚坐下时,一个姑娘过来说让石玲玲去左边坐,这个姑娘石玲玲认识是唐青婉家中医馆里的药师童小雨。
石玲玲很想过去,可又担心何梨。
何明起身抱起石玲玲怀里的小女儿,示意她起身。
“放心,我来之前说过何梨,她不会也不敢闹出什么乱子。
还是说你觉得陈强还能让何梨肆意妄为?”
何梨早就将她在陈强那里的偏爱作没了,一如他曾经的有恃无恐也被石玲玲亲自打碎了。
石玲玲听了便起身,何明并没有将小女儿给她,而是抱着跟在她身后,也到了娘家这边位置上坐了下来。
何明说左边主桌安排的都是县里、市里来的领导,作为同一栋大楼办公的何明坐到左边也说得过去。
至于他没坐到主桌而是跟着自己坐在比较偏的位置,石玲玲也懒得去想其他。
何晶晶和何香香早被石夏天带到新娘子那里去玩了,石玲玲静静坐在左边靠左的桌子边,静静打量着这场轰动十里八乡的婚礼。
石泉生对陈强是真舍得,当然陈强也值得。
何明倒了杯凉茶放在石玲玲面前,然后才仔细打量这离家两年的妻子,前妻。
“你们做商人的是不是都这么走一步算三步?”
石玲玲不解看向何明。
何明也在打量这难得一见的婚礼,低声缓缓道:“这婚礼泉生弄出这么大阵仗,为了陈强只是一方面,他们的项目寻求支持和投资才是这背后的目的。”
石玲玲面无表情,冷冷吐出四个字:“干你屁事?”
然后讥笑道:“嫉妒啊,你要有能力、有那胆量,二婚时搞场更盛大的便是了。”
何明卡壳了好一会,讪讪道:“我就说他们一句,一句都不能说啊?”
闻言,石玲玲翻了个白眼,感情今天闹事的不是何梨,是何明?
“你看那边那群高个子没有,都是当兵的,你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人分分钟给你叉出去。”
“好,不说他们了。说说我们自己,你这一走就是两年,气是不是也该消了?”
石玲玲看向何明:“什么意思?”
“你这当了几年管,这管腔能不能别打到我面前,有话直说。”
“这惩罚也有两年时间了,你是不是该回来履行当年签离婚证时承诺的离婚不离家这一事了?”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既然说到离婚的事,我便说一句,等陈强婚礼结束,我们去趟人社局,三个孩子抚养权给我,我带到申城去。户口落我户口本上,不会碍你的事。你能碰到我这样通情达理的前妻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以后老实点,别闹出什么新闻来,影响到孩子们前途,我饶不了你。”
老夫少妻,说不定以后还要弄出个儿子,谁知道何明以后会不会走歪路。
“孩子抚养权我不可能给你。”真给了人就真跑了。
要不是是在陈强婚宴上,石玲玲就要拍桌子了。
“你指定有点毛病,你都弄了那么个小娇妻出来,还想扣着我闺女,我给你脸了是吧?你信不信你要敢做出那样的事,我闹得你管没法子做?”
“没有什么小娇妻,这两年我都在战战兢兢坚守工作岗位,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些成绩都是吹嘘出来的吗?两年时间,我在办公室睡了差不多五百个夜,每次都是有事,少说也工作到十一二点。”
然后转头看向石玲玲笑了起来:“说来我那些成绩至少有你一半功劳,不是你摆我这一道让我清醒过来,我也不会在办公室睡了五百多天。”
“当年我是有错,我认罚。可你就这样抛下三个孩子一走了之,就没错吗?
我们都有错,你之前受了太多委屈,我这两年也受到惩罚,我知道这抵消不了你的委屈,可看在三个闺女份上,你让我慢慢还怎么样?其余前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既往不咎行不行?
你想呆在申城也可以,以后我两头跑,你愿意复婚也罢不愿意也行,只要记得,你依然是我媳妇跟我过日子就可以了。”
何明说了好多话,石玲玲一句都没听明白。
“不是,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你不是勾搭上一个小姑娘,不准备二婚了?”
这话越说越难听了,何明啧了一声,问道:“我要是不弄出那么个姑娘来,你能回来吗?”
“我没想到你还真信了,再大点,我都能做人家爹了,你觉得我真能动那种龌龊心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石玲玲没再说话,婚礼仪式已经开始了,她眼神放到了红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