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生舍不得松手一直搂抱着唐青婉坐在床上,但是青天白日的,这样坐下去也不是事,唐青婉便提议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趁着天还没黑,两人出去逛逛。
以往石泉生对于唐青婉的话无不应允,可是这时候的石泉生并不想出去。
在有些方面男人和女人的思想有着天然的差别。
石泉生从小没娘,老猎人又是一辈子没娶到媳妇的人,除了不让他饿死也没什么能教他的,石泉生大部分时间在山里,也是后来同南来北往的商人做买卖才学了一些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其实都是货银两期的买卖。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也没有人为他筹划娶妻生子。
他第一眼看到唐青婉,心里有了朦胧的渴求,其实那时候他并不明白那代表什么,只是打心里想对她好,想让她能一直那样笑。
甜甜抱回来的路上石泉生其实很忐忑,他并不知道怎样去和刚刚搬到家里的唐青婉相处,他怕吓到她,他更不知道怎样去养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好在等在他家里的唐青婉安抚了他的不安,她立即进入角色接手照顾孩子,她住在他的家里很自在,没有一丝抗拒和不快。
这让石泉生觉得很快活,他打猎采药更有劲了,做买卖也更用心。
五年来,石泉生越来越少在外面逗留,曾经一出山二三个月不回的情景再不会出现了,远的地方他更是不去,因为家里有人在担心他的安危,在等着他回家。
曾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石泉生哪里不知道真正的夫妻相处之道,只是中间隔着甜甜,唐青婉又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石泉生没有近她身的机会,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怕吓到她。
那几年他盖着房子,心里一直是热血沸腾,他等得起,好不容易等到甜甜大了,房子也盖好了,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了。
再多的心思也被石泉生压下去了,他难道不担心唐青婉去城里上大学后看不上他了?
可是他更不想多少年后,唐青婉后悔甚至恨他耽误她的人生。
所以他压制自己,也是在赌。
他赌两人这些年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感情。
都不需要时间去验证,此时的石泉生知道他赌赢了。
两情相悦,人生值此,夫复何求。
娇妻在怀,此情此景,他如何还能克制。
身前淡淡的幽香传来,感觉鼻腔心肺都充斥着甜丝丝的味道,是一种引人沉溺的甜,多年的克制在这一刻溃堤而出,石泉生凑上前,炙热的嘴唇划过青丝到了耳边,然后不舍地离开慢慢滑向白皙的天鹅颈,不再是浅啄而是深深地允吸、舔、舐……一只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另一只手强势地按在唐青婉脸上,使她偏过头,迎合着对方的唇舌,放肆亲吻……
唐青宛活了两辈子虽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可上辈子好歹做了十几年药师,也算是半个医学人,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倒在床上,男人炙热的呼吸蒸腾而出,结实有力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覆盖着周身,蓄势待发,眼看着就要失控。
对于身上的人,唐青婉是全心全意地信任,可是她还处于重生回来的混乱中。
或许是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挣扎和慌乱,石泉生停下了更进一步的动作,趴在唐青婉颈脖平复着起伏的呼吸,终于抬起头,轻啄了唐青婉一口,笑得一脸荡漾:“带你出去走走。”
唐青婉站起来腿还是软的,人也是懵的:“泉生哥,你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唐青婉记忆中的石泉生虽然年少,但是很稳重,不会这样孟浪。
闻言石泉生稍微收敛了一点,不过声音还是很撩人:“糖糖,我不是你哥,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
是宣示也是最后的确认。
唐青婉最初是喊他石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泉生哥,或许那时候她的心态就悄悄变了,只是没有发现。
现在听这话音是不让喊哥了?可总不能像喊她一样喊“石石”吧?
这也太拗口了,唐青婉想。
火车站在市里,唐青婉除了七年前下乡打这匆匆而过再没来过,加上她晕车,两人便不打算走远,也就在火车站附近逛逛。
因为马上要举家迁移,唐青婉也没打算买什么东西,毕竟大申城要什么没有?
唐青婉主要是想看看这边一些物价和市场行情,石泉生在山里,在这小县城里能生活得游刃有余,但是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城市,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他怎么生存?申城可没有地方让他去打猎,而她还要上学,这几年也没法上班。
好在唐青婉从后世回来,知道不久的将来,国内特别是南方沿海的一些城市就会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在申城做生意不是投机倒把了,
而这些年家里的收入除了石泉生打猎而来,更多的是他将从山里采摘的药材、山珍拿去黑市或者其他门路换来的。
在这一方面石泉生有经验并且做的很成功,后世唐青婉虽然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中药馆,却也赚得盆满钵满,所以到了申城,他们也可以尝试着做生意。
这其中他们最占优势的还是做中药材的生意。
大别山绵延数千公里,里面有数不尽的珍稀药材和山珍土产。世世代代住在这深山中的人们或许贫穷,或许蔽塞,但是他们也是最熟悉这片山脉的人,采摘也好、种植也好,甚至以后还能发展旅游风景区,唐青婉知道这边迟早能富裕起来,重来一次她希望同石泉生一起,做先富起来的那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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