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来的一截小腿莹白,脚腕还特别细,估摸着跟他手腕差不多粗。
长卷发披在身后,随着步幅轻轻晃动,像海浪,一浪又一浪。
姜索早就注意到她跟旁边人打听他了,以为她磨蹭到现在还是想问他眼睛的问题,没成想人家是不想浪费粮食。
盘子里干干净净地摆了一把签子,一瓶啤酒也一滴没剩,桌面上没留下油污,他看见她吃完后擦了下桌子把餐巾纸都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了。
还挺有素质的,难得。
大热天在屋里吃烧烤的人不多,姜宁把室内的几张桌子擦好过来找他,神秘兮兮地指了姜索正在收拾的桌子说:“哥,你刚才看见没,这张桌子刚才坐了个大美女!”
姜索只是“哦”了一声。
姜宁振振有词:“你还给人家送了盘辣炒蛤蜊!”
姜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声提醒:“是谁刚才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了人家的串儿?还被人家逮个正着?”
姜宁欲盖弥彰:“那是个意外。”
姜索把几个盘子摞在一起,往她手上一放,冷冷地说:“要实在很闲,就去刷碗。”
姜宁抱着盘子跟着他,急吼吼地打着商量说:“刷碗可以,但我有个请求。”
姜索抬眼,有些面无表情。
姜宁心一横,直接道:“我想要个嫂子。”
姜索表情不动,就那么盯着她,然后又往那摞盘子上垒了两个:“早点刷完,早点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姜宁:“……”你个注孤生的小垃圾!
吐槽归吐槽,姜宁其实是很心疼她哥的。
他们父母都是农民,身体也一直不好,前几年家里的积蓄全都搭进了医院,而她又一直上学,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姜索身上。
以前缺钱的时候姜索什么都干,这两年好点儿攒了钱开了店,但为了节省成本,里里外外都他一个人忙活,去年才招了俩帮手。
在家里最穷的时候,姜宁也说过要不就退学出来打工,反正现在大学生也不值钱。
印象中那是姜索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的火,他说她要是敢退学,她就永远不要回家了,他就当没有她这个妹妹。
姜宁差点儿吓哭,她信姜索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姜索高三那年父亲因为积劳成疾生了场重病,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医院的事情都是姜索一个人操办的,除此之外还要照顾上初中的她。
姜索的底子本来就不是太好,一来二去又耽误了学习,最后高考分数刚到本科线。
他随便选了个志愿就在家附近上了个大专,直到姜宁上高中,遇见了曾经教过姜索的老师才知道,他如果好好研究下志愿,或许会上一所本科,再不然上三本也可以。甚至他很有画画的天赋,如果当初早早培养,走艺术路线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姜索完全没考虑过那些,他只说无所谓,反正男人要养家,早点晚点都一样。
可姜宁明白,姜索是担心他们,不敢离家太远,而且家里根本没什么闲钱让他复读,供他读学费很高的三本,更别说学烧钱的美术了。
知道真相的那天姜宁哭成了泪人,人的一生就是由无数个选择构成的,而姜索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
放弃前程,不敢恋爱,只是想再多赚一点儿钱,给父母看病,让妹妹读书。
姜索说是让姜宁洗碗,但等顾客都走了后就把她从后厨撵走了,姜宁靠在门口看他忙碌的背影心软道:“哥,我已经毕业了,能赚钱了,而且我会很努力的,我们领导很看好我,今年年底项目要是做得好,明年年初我就能升职。你一点儿都不用担心我。”
姜索冲着盘子碗上的泡沫“嗯”了一声。
姜宁有点儿摸不准他的意思,继续商量道:“而且我算了下通勤时间,其实跟我们住通州的同事差不多,我把你给我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退了,这周末我就搬回来住家里,还能省一笔。”
姜索将水龙头一关,撑着洗碗台没回头,过了会儿才出声:“你想好了?”
姜宁见他松口也放心下来:“想好了,我不想让你那么累。”
“我不累,我也不用你赚那么多钱。”
姜宁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你从上大学后就一直供我读书,这都十年了。爸妈现在情况也很稳定,你做得够多了,该为自己考虑了。”
姜索将水槽里的餐具一一归位,沉声说:“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哥,你如果这样想,我会一直觉得是我们拖累了你。”姜宁鼻尖酸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抠着门框颤着声音说,“算我求你,自私一点行吗?”
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姜宁就开始注意身边的单身女性。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的眼光比姜索高多了,她觉得她哥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她的嫂子也一定要是全天下最好的。
她第一时间想起了那晚独自来吃烧烤的美女姐姐,多方打听后终于拿到了她的信息。
不过这信息也残缺不全,只知道她叫凤琦,是一年多前突然出现在安河的,开一家很有格调的花店,有一辆京牌豪车。姜宁继续往下看,年龄34还离过婚?
再漂亮她也不想了解了。
不是姜宁对凤琦有恶意,只是她还是希望她哥可以找一个年龄和经历差不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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