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嫣议亲之时,沈烺便将自己家中的情况一一交代给夫妇二人,说自己父母死于饥荒,原本有一个妹妹,却又在逃亡的路上不慎走丢,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却始终寻不到下落。
当日顾襄夫妇问及妹妹的特征,沈烺只道她走失了近十年,若妹妹还在人世,恐怕相貌上会有不少变化,只是左耳之后那一枚小红痣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的。
江东顾氏也有一定的人脉,顾襄夫妇便将此事记在心里,着人暗中打听着,没想到今日竟有意外之喜。
顾襄是谨慎之人,思忖片刻,还是拦着她道:“先不着急,这世上耳后有痣之人多得是,娘娘没提自己有个哥哥,你这般贸然唤人回来,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顾夫人道:“那怎么办?”
顾襄沉吟半晌,“你先别急,容我书信一封送去江州,看沈烺近日可有那女娃的消息,再同他提一嘴今日之事,待他退敌还朝,让他亲自进宫见娘娘一面,到时候自然一见分晓了。”
顾夫人连连颔首,觉得此法可行。
第87章 晋江正版独发 唤夫君好不好
阮阮坐在马车内, 实在憋不住,两串眼泪又似珍珠断线似的落下来,一面小声地啜泣, 一面不住地拿帕子拭泪。
傅臻将她揽在怀中,让她贴着他胸口, “好了, 早知让你这样伤心,朕今日便不带你出来了。”
小姑娘的眼泪濡湿他衣襟, 傅臻只觉得心口坠坠地疼,指尖摩挲着她纤瘦的肩膀, 一下下地安抚。
这些动作从未与人做过,好像同她在一起之后,所有疼爱的方式都手到擒来。
阮阮哭得愈发汹涌, 也不知为何,离开顾府之后所有憋闷在心里的情绪全都调动起来,尤其是在陛下的身边, 只想要通通释放出来。
十几年都没有体会到的温情, 这半年来想要的都得到了。
惦记了那么多年的将军此刻就在她的身边,他紧紧拥着她, 亲手为她编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所有的一切都替她考虑周全。
曾经一无所有, 到被爱, 被尊重, 被珍视, 甚至让她有过长久的恍惚。
傅臻忽然觉得,置于他腰身的两条纤瘦手臂圈得更紧了些。
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只,几乎用尽全力, 好像一放手,他就能消失了一样。
阮阮搂住他硬邦邦的身子,直到将自己硌得痛了,才缓缓释了力气。
这人是真实的,也是她的。
车窗外渐渐有了热闹的声音,很快车内就不会再有只属于两人的寂静。
阮阮几乎是下意识的,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傅臻轻微地怔忡了一下,随即眸色暗下来,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
耳边传来稀稀疏疏孩童嬉闹的声音,
他面色平静,胸口的温度却烫得吓人,阮阮才微微让开些,却被他按住后颈,余光见他下颌一抬,朝外冷声吩咐道:“停车,停到僻静处。”
车夫是傅臻的心腹,利落地应了个是,随即调转马头,在一处冷清的院墙角落缓缓停下,随后傅臻又吩咐:“你先退下。”
那人极有眼力见,当即拴马,飞身离开。
耳边彻底安静下来,衣物的摩擦声尤其清晰。
阮阮还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肩膀骤然落下一道不容置疑的力道,她被迫后仰,脊背撞在车座厚厚的羊毛毯上,紧跟着男人滚烫的嘴唇覆上来,从一开始就带着蛮横与强烈的渴望,将她将出的一声惊呼抵了回去。
阮阮心口砰砰狂跳,不知道这样竟然也行,可这是马车,外面当真一个人都没有吗?
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她看到男人眼中炽烈的火,连她面颊也跟着烧起来。
她局促地将他往外推,趁着呼吸的间隙略略偏过头:“这地儿不安全吧……我们等会回去再说好吗?”
话音方落,竟不知他从哪抽-出的一条锦带,马车上的还是腰间的,还未看得分明,眼前被覆上一片漆黑。
他呼出的气息滚烫而凌乱,嗓音被烈火烧得发哑:“阮阮……是你先吻的朕。”
马车足够宽绰,可比起床榻还是显得促狭,这种促狭却成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头顶原本抵着车壁,他用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发顶,于是所有碰撞的压力都被这只手所承受。
她双手攥紧他,任由予取予求,不敢溢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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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入夜的御街大都冷冷清清,可到了上元这一晚,夜幕降临时却好像一日才刚刚开始。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一座城所有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
阮阮软塌塌地伏在傅臻的背上,她唇瓣还微微红肿着,颈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太过引人注目,却实在想到街上逛一逛,只好戴上提前备好的珠帘面纱。
数十根细细的金链串着上百颗细小的珍珠,垂坠感十足,灯火之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自然也怕陛下被人认出,于是将先前备好的鎏金面具给他遮住半张脸,饶是如此,傅臻背着她走在南门大街上,依旧引来几乎所有的目光。
上元节亦是某种意义上的情人节,街上同游的公子姑娘们不在少数,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风姿卓然的男人,也从未见过那么柔软纤细的美人腰。
男人气质冷峻清绝,那一方鎏金面具衬出满身的雍容贵气,而面具之下沉冽的黑眸,紧抿的薄唇,又透出些许难言的冷清,叫人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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