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惊呼一声,口罩的一边被他生扯下来,另一边挂在耳上,死死勾住耳环。
旁边的人见状,立刻起身推开那个男人,保安冲上来制止,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盛峋也神情严肃地站起来。
耳朵很痛,不用看都知道耳洞肯定被扯到了。但时屿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因为意外被所有人聚焦的感觉,还没缓过神便换上笑容,招手让下一个粉丝过来。
“鱼姐,你没事吧?你耳朵......”
“没事!没吓着你吧??”
“......没,我带了药,你赶紧处理一下......”粉丝说着立刻把背包拽到前面,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因为每个人的签名时间有限,他逗留时间太长就会被保安请下去。
男生被高大的保安推着远离桌子,时屿站起来刚要制止,眼前出现一道高瘦的身影,径直走到保安面前和他沟通几句,然后从男生手里拿走酒精和棉棒,道谢后还送他到台下,顺手给他签了个名。
等他回来,时屿这边已经结束了。
台上的人面面相觑,都在留意着时屿这边的动静。
盛峋低头检查了一下药品的有效日期,步子直直往她这边来。绕到桌子后方走过去时,草莓甜不知道做什么 ,突然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一起。
他脸色有点沉,停在时屿面前,随手拉过一张空椅子坐下,对她说:“头发撩开一点。”
“啊?”大庭广众的,时屿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垂眼拆开棉棒外面的无菌袋,拧开酒精,两根棉签浸泡在里面,很有耐心地低声重复一遍,“血滴到衣服上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时屿有些不自在地扫了眼周围的人,把头发全部撇到没受伤的一侧,口罩的绳子勾住耳环的铁丝,铁丝上沾着血,碰一碰又会有血珠冒出来。
盛峋看得仔细,正准备找见到把她口罩绳子剪了,草莓甜突然拍了拍盛峋肩膀。
“我来吧,你一个男生做这个不方便。”
时屿心底一阵哀嚎。没什么不方便的,她只知道如果被这颗草莓处理,她耳朵多半要废掉。
盛峋找到剪刀,动作很轻的剪断绳子,语气冷淡,“方便。”
草莓上手就想拿酒精棉,听他声音带了几分警告,“我学医,会处理。”
她微张了张嘴,怔在原地。旁边一直看不下去的男生把她拉开,“你别在这添乱了,他才是专业的。”
盛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的伤口上。
口罩带子虽然剪断了,但是钩在耳环铁丝上的一小段绳还卡得很紧,怎么着都会有点疼,而且,时屿惊讶地发现,他手在抖。
“等会儿。”时屿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后面有单独的休息室吗?”
这个请求有点奇怪,但主持人还是回答,“有的。”
“过去弄吧。”时屿看向盛峋,眼底露出一点点乞求,下一秒,她佯装不好意思地道出缘由,“我怕疼,等会儿尖叫起来你们会被吓到。”
紧张的氛围被她一句话逗的轻松很多,主持人也笑着起身给他们带路。
......
“我帮你把耳环取下来,会有点疼。”时屿坐在梳妆台上,背对镜子,面对他。盛峋身量高,躬下身注意力高度集中地把绳子和耳环分离。
是挺痛的,她下意识缩了缩。不过几乎是同时,耳边传下他指尖冰冰的温度,某种程度上发挥着“麻醉剂”的功能。
全程他都在认真地处理,没再说话。
酒精棉抹上伤口时,她没忍住低嘶,很想往后躲开。
盛峋见状立刻用手把着她滚烫的脖颈,再次把棉球按上伤口,随后低笑一声,打趣说。
“姐,怕疼得吃亏。”
“?”她皱眉想反驳,他立刻又补充一句,有点求生欲。
“不过吃亏是福。”
“……”
时屿:盛矛盾。
第20章 弟弟 [V]
【20】
那个骚扰时屿的男人被送到公安局拘留了三天,第二天他们启程回西蘅。
在飞机上,盛峋和人换了位置,坐到时屿身边。
他向来是个有问题就要立刻解决的人,要不是看昨天回去太晚,盛峋估计晚上就跟她道歉了。
上来就说了句对不起,时屿愣住。
她其实是个反应挺快的人,奈何盛峋总是不按寻常路出牌,导致她不断需要转换思维。
“你没事道什么歉?”
盛峋低了低头,看得出来还挺紧张。
“我之前没告诉你我是山旬。”
“我也没告诉你我是食人鱼啊。”时屿觉得好笑,一手支着下巴,凑近他耳朵,“而且,我早就知道你了。”
盛峋:?
“你和草莓甜那场直播我看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盛峋、有妈和山旬是同一个人。”
这回到他懵,耳边继续听到她说:“所以真要道歉,应该是我道歉。”
“别,这没什么。”他这时候反应过来了。时屿看向他,眼神仿佛在说,对啊,那你来道啥歉啊!?
一时尴尬,他手指抓了下衣摆下方,唇绷成一条直线,脸色有点沉。
时屿侧过头去看他,笑说:“小峋同学,你脸皮那么薄啊?”
他不说话,皱了皱眉。
“行啦,这几天你帮我不少忙,回头请你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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