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摇摇头,“不太会。”
盛峋凝着她思索几秒,声音压低,对她说,“多大点事,我教你。”
话落,盛峋微仰起头冲那几个长时间占着麻将桌的人喊几声,那几人不尽兴地抱怨两句,很快端着酒杯到旁边的桌球台,捣鼓起体育运动来。
旁边的人倏尔起身,时屿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下角,“我真的一点不会。”
“学学,总比坐这儿玩一晚上手机好。”
时凛见桌子空了,拽上刚才见过的周青杭便过去占座。还没吆喝别人一起,便见盛峋和时屿并肩走来。
耳边音乐舒缓动情,半明半昧中,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下晃了神。
好长时间没见他姐这么放松融入集体的样子了。而且,她和旁边那条狗,看着还有点配是怎么回事??
草!峋狗不会真要越级了吧!!
“看这么入迷,还以为你喜欢我。“时屿轻蔑地笑了声,无情浇下盆冷水,“违法的,你自己收着点。”
“你有病吧时屿!!”他气急败坏地把钱币推到她正对着的位置,别人都是小山一样摞好的,时凛倒好,搁这儿玩儿多米诺骨牌呢。
刚要拉开椅子坐下来,时屿手下触到的不是冰凉的木椅柄,而是一双温暖的手,除了骨节有点硌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你坐那。”他声淡,示意她坐钱币堆叠整齐的位置,自己安然坐在时凛旁边,眼神冷飕飕地刮一眼。
“我靠,你别坐这!我没钱,算我求你的。”
盛峋恍若未闻,抬手慢条斯理地把旁边乱了套的圆币整理好,塞进桌肚的收纳层,“不玩钱。”
“不玩钱没意思啊……”忘记自己上家是盛峋,时凛脑子一抽说了出来,开口就后悔了,“不玩不玩,要不就…哎,最俗的,真心话大冒险。积分最低的大冒险,其他两个真心话。”
盛峋看了眼周青杭,他目光似有若无地看着时屿,察觉到后才收回视线,颔首表示自己没意见。时屿轻轻点头,也赞成这玩法,一局便开始了。
桌上除了时屿外,所有人都像开了五倍速,出牌摸牌手到擒来,根本不带停的。不过一到时屿这儿,立刻变成慢动作。
“这个小鸟是……”
“一条。”因为是新手,盛峋直接把椅子往后挪,跟她近乎是并排坐的。两个人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牌,一边打,一边帮时屿看。
认全字筒条,把叫胡的公式在脑子里背了无数次,第五局开始,她终于不再是云里雾里的,慢慢能跟上大家的手速。
五局一结算,才上道的人原以为无疑垫底的,却发现明明什么都会的盛峋竟然分数还排在她下面。
“虽然你是我姐,但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时凛贱嗖嗖地晃了晃脑袋,直接往他以为的痛点戳,“听爸妈说,你高中转学是因为你惹上事儿了…”
时屿轻轻皱了下眉,心想爸妈应该没有告诉他实情。盛峋面上泰然自若,先前沉入心底的怀疑再次高高升起,非常,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最后,时屿打了个赌,赌时凛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你姐背点桃花债被迫转学,就这破事儿你打算嘲笑到什么时候?”
他显然不信,要是真的信了,他不至于过了这么久还把事情拎出来说,正准备再出声,被时屿直接打断,“你已经问完了,小杭,到你。”
周青杭不知道桌上的暗流涌动,不假思索地问,“屿姐,你有谈恋爱吗?”
时凛嘁一声,嘟嘟囔囔,“又一个要做我姐夫的。”
“没有。”时屿礼貌地回应。
轮到盛峋,他喝了口酒,状态很是放松,“有不舒服吗?”
“峋狗你问的什么问题?你这是咒人呢还是咒人呢!?”
周青杭在旁边附和几句是啊是啊。
只有时屿知道他的意思。
因为知道,所以听到问题后,声线经过的沿途立刻泛红,脸颊也开始有点发烫。
“没有。”她小声说。
光线暗,加上那两人玩的尽兴,没注意时屿此时微小的变化。盛峋的视线缓缓落在她几欲滴血的耳珠,看了会儿,很低地笑了声。
“你没事吧,没事儿你笑啥?“时凛这会儿反应过来了,看看姐姐,再看看盛峋,占有欲一下上来了,“峋狗,你不会也想当我姐夫吧!!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可以不可以!!!”
“为什么啊?”他故意问,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挑衅意味,像要明知故犯,“喜欢个人哪里受意识控制的?”
“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时屿,你不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吧!你不是都喜欢成熟稳重点的,可千万别被这狗的样子骗了!”
“我都没说什么,你先着急上了,我找对象你找对象?管那么宽。”
时凛难过的要哭出来,“他刚刚笑的那么变态,就这样的,你不会喜欢的吧!”
看不惯他这么幼稚的样子,时屿正要出声斥责,盛峋插进一嘴,“笑怎么了?”
手肘支着桌面,目光淡淡掠过时屿,一本正经地解释,“姐姐身体健康,我高兴不行?”
“……”
“这么不要脸的话,就你能说出来。”最后,时凛毫无办法地败下阵来,只能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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