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桃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撇撇嘴,“那时候还小,做事儿比较冲动。现在想想,确实委屈他了。”
“要怪,就怪他长得太好看,家里有钱。那会儿嫉妒嘛,没办法。”
时屿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拳,迟迟没有说出一个字予以回应。
原来真的有人,在伤害完别人后毫无顾虑的生活。更可耻的是,她还将事情的原因归咎于一个无辜的人。
一旁的收银姐姐把东西处理好后,一直没敢出声,默默地在旁边假装看手机,实则一刻不停地竖起耳朵吃瓜。
“诶,那小孩儿你还有联系吗?我只知道他出国了,没他微信。”李嘉桃见时屿不反驳,以为她已经淡忘此事,开始得寸进尺,“方便的话把号码给我吧,改天好好跟他道个歉。”
实则心里想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也该长俊了。
时屿不想和她多说一个字,转身将塑料袋拿起,径直往门的方向去。
“喂!”李嘉桃皱眉,连忙快步跟上去。一个自然动作,伸手揪住她头发,用力往后一带。
时屿头皮被扯得生疼,没料到她的举动,人失去平衡,向后踉跄几步后,猛地摔下去,头撞到门口给小孩子玩儿的平衡玩具。
登时,暗红的血液顺着发间,脖颈流下来。猩红温热的液体染红衣服,收银张皇失措地通知店长,随后拿着毛巾出来。
到底不是专业的,几人围着不知道怎么处理。
李嘉桃也愣住,呆站着无措地摆手,脸色发白,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结果。
“快打120!!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手机!!”收银姐姐努力保持冷静,扯着嗓子大喊。
路边经过的人纷纷驻足,打120的有,目睹全程的人,暗自也打了110。
时屿撞到头的一瞬间,第一反应是两眼一黑。一瞬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像调了0.5倍慢动作,眼前能看到他们的嘴型,但耳边的声音却匹配不上。
好疼,好晕。
一地狼藉,一地血迹。
盛峋原本要回学校,顺路经过看到路边围了很多人,把车窗降下来时,听到“120”三个字,立刻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快步过去。
虽然拿的是医学理学学位,但基本的抢救、急救课程,他们是一点也没有落下。有需要医护人员的地方,他根本不用反应,条件反射地冲上前。
看仔细人脸后,盛峋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隔壁药房的人拆开全新的纱布和绷带过来,看上去也是实习生,没有太多经验,上来就想搬她,被盛峋即刻制止。
“时屿,听得到我说话吗?”
模糊的视线,延迟的声音。
她张了张口,嘴角干裂破皮,还没出声,视线彻底昏黑。
...
还没睁眼,鼻腔已经满是消毒水的味道。监护仪有规律的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昭示她还活着。
时凛:“那女的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等我姐身体恢复好了再一起过去解决。”
床上的人缓缓睁眼,周围天色转暗,眨眼就变了天。
时凛偏头看见,立刻站起来,“姐,你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时屿喉咙发干,反应了一会儿,声哑,“没事。”
“做了检查,万幸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休息好了就可以自行出院了。”
一边听他说,一边缓缓坐起来。坐起来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
对上视线,盛峋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都不知道,盛峋告诉我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课也不上了,直接跑来的!”
时屿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只能说她太倒霉。遇到个晦气的人,还要被传染一身晦气。
“那个女的呢?”缓了会儿,时屿开口问。
“被警察带走了。”时凛一脸愠色,“开始还在那里狡辩,说自己是不小心的,结果把监控调出来,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盛峋面色平静,手里捏着只一次性塑料杯,发出簌簌的声音。
“她叫李嘉桃。”时屿很平静。
一旁的人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抬眼看过去。
时凛:“啊?你还认识她啊!”
“她认识我,我和她不熟。”一侧的吊瓶吊空,针口处的管子开始倒吸血液,盛峋赶紧开门喊护士。
等处理好,时屿咽了咽嗓子,“她不是人。”
时凛顿了顿,应和,“确实,还拽人头发,真的不是个东西。”
“我指的是......”脑海里翻涌上回忆里的阴暗面,长长呼出一口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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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毕业生们进入人生中最快乐的假期。
时屿在家里养了半个月伤,直播自然是停掉了,但游戏还是偶尔会打一两把,大部分时候都是叫上盛峋一起,而且一定会开语音。
不是为了增强配合或者默契。
而是——
要确保时屿没有打着打着游戏昏过去,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日常对话:
盛峋:“拿蓝。”
时屿:“好。”
盛峋:“龙。”
时屿:“来了。”
目的不是提醒,只是要听到他的声音。
下午打了两局,盛峋医院有事就下线了。正好商南星晚上约她,人早早地出了门。
跟着商少走,绝对不用担心吃的不好,服务不周到。每次一起出去玩儿,绝对的顶级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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