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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爽收了手跟他心平气和地说:“我在电话里说了理由。”
    陈维砳喘了一声气:“谁在电话里分手?说一句自己变了就把我甩了,你当我跟你在一起是开玩笑的吗?”
    他摇着头告诉她:“我没做错什么,我不会答应的。”
    付爽看见他来的那刻,心底收住的思绪正一点点向外倾泻。陈维砳不在的近一年里,付爽每天都被拴在陀螺上转,她有学不完的课程,有喜欢的事要去做,也融入新环境,交了很多新的朋友,她已经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可如今,他又出现了。
    付爽收回心思,有些诧异地问他:“你不用训练吗?”
    陈维砳快速地回她:“自从你跟我闹分手,我没有一天能训练进去,前面腿骨折了才好,请了半个月的假。”
    付爽听见后,目光下移盯着他的两条腿看着,怪不得他一直要坐下来休息。
    保护区条件不好,付爽抬头告诉他:“我带你去宿舍休息,明天一早有车去市中心,你跟着回去,这里不适合你待。”
    陈维砳叹了声气跟上来,握住她的手腕说:“你不跟我讲清楚,我不会离开这里。”
    付爽咬着唇呼吸,非洲的气温正在降下来,伴着微凉的风轻轻拂来,她抬手抹走了沾在脸上的头发,回头说:“我现在很累,明天天亮后还要起来给大象洗澡。”
    陈维砳心里有两块石头堵得他难受得要命,擦一擦更要起火,但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松了手腕跟在她身后走着,穿过一片树木绕到了宿舍区。
    付爽在门口敲了两声,金珉宇听见立马来开门,冲他们笑:“Come in.”
    付爽给他送到这后立刻走了,陈维砳转身依依不舍望去,她的小短发依然可以随意荡在肩头,浑身透着一股昂扬的气息,而他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挠乱到她的心。
    金珉宇晚上和他聊了很多,陈维砳不是很愿意搭理他,但是住在他屋里,他还是客气地跟他闲聊着。
    “你真是付爽的男朋友?”金珉宇大夜里睡不着,边做俯卧撑边问他。
    陈维砳枕着脑袋看天花板,回他:“当然是。”
    “She said you were an ex-boyfriend.”
    “What do you care?”陈维砳朝他不客气地盯着。
    金珉宇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笑着,说了一段他听不懂的韩语,叽里呱啦地又让他想起付爽看韩剧时的神情,不禁叹了一声长气,郁闷中睡着了。
    非洲七月的清晨,空气很适宜,陈维砳起床时,身边的金珉宇早已不见,等他穿好衣服出去,一帮人正陆续在往营区走。
    付爽和其他几个志愿者组成了一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一早起来就去了大象营区给它们洗澡。等付爽回到保护区时,陈维砳正懒意洋洋地坐在旧敞篷车里,看见她后立马跳下车,目不转睛地大步朝她走来。
    陈维砳早上就和工作人员沟通好留在这,由于没有他的预算,他交了一笔钱,在保护区最偏避的一间宿舍住了下来。陈维砳盯着付爽,她略微小麦色的脸上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肩上还挂着上学买的相机,穿着方便工作的衬衫和工装裤,袖子卷到了肘弯处,正握着拳头站在原地,一副阳光精干的模样。
    陈维砳刚靠近,付爽就问他:“你去哪里的?”
    他指指后面:“拆除陷阱去的。”
    “不是让你回去吗?”
    陈维砳盯着她:“我不会走的。”
    付爽抬手擦了擦脸,闻见身上的象粪味赶紧放了下来,她瞥了瞥陈维砳逐渐从容的脸,又看看他的腿,丢了一句:“随便你。”
    陈维砳目视她远去,等到她再出现时,又是食堂开饭的时刻。
    付爽工作了一天,这会很饿,一直埋着头不说话,她把盘里的肉都吃光了,却没有饱的迹象。陈维砳刚坐下,就将盘里的羊排全拨到了付爽盘里。她抬头望去,陈维砳仍像以前坐在她对面时那般,提着笑容望她。
    大家吃完晚餐,纷纷回了宿舍休息,或者几个人坐在营地的空地上聊天。
    肯尼亚的夜空,群星璀璨闪烁,在这片近乎原始自然的大地上,不仅仅只有壮阔的大草原令人神往,也有这片沉寂在黑夜中的茫茫星空,让人不由自主会抬起脖子仰望。
    付爽喜欢在饭后静坐在这看一会星星,手里还会滑看着白天用相机记录下来的生活碎片。今天给象群洗完澡后,金珉宇给她拍了照片,她照顾的那头象是幼崽,个头比她还要矮一些,她望着小象的照片一一滑过,忽地听见落地而坐的声音。
    她转眼望去,陈维砳胳膊撑在腿上盯着她的相机,黑茫茫里,晚风夹杂着这片原始草原的味道侵蚀在他们周围,静悄悄地吹着。
    付爽别了别头发转回眸,刚要继续滑下去,相机被陈维砳抢走了。
    陈维砳退到缩略图一扫而过,发现她相机里都是在非洲记录下的照片,不是自然风光,就是野生动物,还有自己和不同肤色的人留下的合照,而那个韩国人的照片更是占据了一小半。
    “你跟那个韩国人走这么近?”陈维砳撇头看她。
    付爽抱着膝盖仰望星空,任风拂着面颊说:“他是我在肯尼亚认识的朋友,叫金珉宇,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陈维砳记不住他名字,只知道他是个韩国人,动不动朝他笑着说韩语,他一听不懂,二也对他怀有着一颗戒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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