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点暗,宋时遇看得清楚,她眼尾泛着一抹红,是哭过的痕迹。
视线交织在一起,雁双脸就烫了。
宋时遇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捞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说话的嗓音里也藏着不知名的愉悦:“不是累吗,怎么醒这么早。”
她羞窘的厉害,脸往被子里藏:“不许说了。”
“好,不说了。”
昨天哭的多,央求的也多,她声音有点哑。
宋时遇说:“再躺会儿,我去倒杯水。”
他起身下床,背上有几道拖到肩膀的红痕,在昏暗里也格外明显。
雁双脸一烫,转走视线,看向外面:“宋时遇,下雪了。”
“嗯,昨天夜里下的。”
宋时遇拿了件外套批她身上,去把窗帘拉来,远处看不见枝叶,入眼的世界是银白一片的。
光线照进来,屋内事物一瞬间清晰起来,雁双低头,看见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她看向站着的人,一脸的茫然。
宋时遇抿了抿唇,故作随意地说:“不要有压力,这不是求婚。”
“那这是什么意思?”她把手伸过去,故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也不能算是表白用的。”
宋时遇走过去,坐在她身侧,指腹临摹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安全感。”
雁双没懂这句话,一头雾水,懵懵地眨眨眼:“我不太明白。”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既然要把你锁在我身边,就要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我要告诉你,我会对你负责,我希望我们不止眼下,而是有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高中那年,见到她第一面,心脏就在一瞬间失灵了,雁双两个字,带着强势、不能拒绝,放肆地闯入了他的心脏。
那一瞬间,他想和她一辈子。
窗外一片明朗,偷偷游上脸颊的红藏不住了,雁双抿了抿唇,压着笑意:“那你就好好负责吧。”
宋时遇凑过去,吻落在她眉心:“嗯。”
会的。
喝完水,嗓子没那么干燥了,雁双掀开被子要下床。
“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雁双红着脸摇头:“不了,我去洗个澡。”
她的睡衣脏了,昨天晚上结束后,宋时遇给她穿的是自己的衬衫,黑色的,最上面三颗扣子没扣,发丝遮住锁骨,若隐若现。
他目光锁在她身上,嘴角噙着一抹笑:“能起来吗?”
雁双没看他,也没读懂他话里的调侃:“能啊。”
宋时遇笑着走过去:“我抱你去。”
她躲开:“不用。”
宋时遇顺着她的意思,没动了,嘴角狡黠的笑加深,明显是坏心思。
雁双把衣服整理好,忍着不舒服,从床上下来,脚刚一沾地,腿就一软。
“……”
宋时遇没忍住,笑出了声。
雁双抬起眼看他,嘴抿着,像在控诉他的罪行,低垂的眉眼带着以前没有的妩媚。
宋时遇收了笑,坐在床沿上,长臂一伸,将人放在腿上搂着,似乎很满意她身体上的这种不舒服。
语气上扬了几个度,说是道歉,话里倒是没有一点儿歉意:“是我的错,作为赔罪,我抱你去。”
雁双眼里含着怨气看着他。
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一个劲地求饶,他便一直道歉,只是极为没有诚意。
动作没有丝毫的放轻。
还磨着她说了很多肉麻、难以启齿的话。
宋时遇先把人放回床上,去浴室放了热水,把各种东西准备好,等浴室温度起来了,才抱着雁双进去。
“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
说到这,他又补充一句:“下次注意。”
雁双看着他饿狼一般的眼神,恼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她身上多了一种少女没有的妩媚,一颦一动都像在诱惑人。
她推他:“你快出去。”
宋时遇笑出声,老老实实走了出去,这里面他也不敢待,怕控制不住自己。
以前还好,可以忍,现如今,野兽破壳而出,一看见她,脑子里都是一些不好念头。
宋时遇在门口叮嘱她:“别泡太久,我先去厨房做饭。”
宋时遇心情较好,眉间染上欢喜,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他把床单换下来,又给她选好换洗的衣服放在床上,才走出卧室。
雁双出来后,卧室里很安静。
远处世界银白一片,玻璃窗户上渡着一层淡淡的雾,映出屋内脸红人的模样。
她盯着床一时有些走神,回神之后,她换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刚推开门,脚下突然跑过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绕着脚腕打转。
雁双蹲下去,把小家伙抱起来。
几个月时间而已,小家伙前后像变了一只狗一般,肥嘟嘟的,黑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也不认生,任她抱着。
客厅没有人,隐约能听见说话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雁双抱着小家伙走过去。
灶台上炉火燃烧着,宋时遇站在台前忙活着,搁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开了扩音,正通着电话。
康穆说:“你发的信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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