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站起来,看着他。
“没事,是送东西的。”
宋时遇打开门,外面的人递进来一个袋子,看上去还挺高档,关上门,他朝里看了眼,把东西放在鞋柜上,又回了厨房。
早饭并不是很丰盛,空气里白烟上升,香味还是很足。宋时遇盛了碗养胃的稀粥推过去:“这碗粥喝完再吃别的。”
满满一碗,雁双正要说太多了喝不完,他就端起来分了三分之一在自己碗里:“喝吧。”
她笑了笑,喝了口粥,顺手就拿筷子去夹饼吃。
宋时遇把盘子拉走:“先把粥喝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喝了一会儿,她说:“吃饭可以说话吗?”
“我没那么多规矩。”他说,“你想干什么都行。”
她“哦”了一声,之后没声了。
过了会儿,宋时遇说:“不是要说话?”
“不说,我就问问。”
“……”
雁双:“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只知道你家有钱,但不知道那么有钱,而且有钱人规矩不都挺多,我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她碗里的粥快喝完了,宋时遇拿了个鸡蛋,边剥皮边说:“规矩也有,但是你不用遵守。”
雁双想的简单,她以为就跟现在一样,吃饭可以说话,可以发出声音,吃饱了也可以随时离席。
“要是外人不用遵守,这规矩也挺合乎情理的。”
外人这两个字听的不太舒服,宋时遇把剥好壳的鸡蛋递给她。
犹豫了一会儿,雁双觉得今天都已经麻烦他一天了,也不差这一点,欣然接了过来。
她记得宋时遇不爱吃蛋白,与她刚好相反,她不爱吃蛋黄。雁双又敲开一个鸡蛋,剥好把蛋黄挑出来,放在碗里,一起推到宋时遇面前。
“还给你。”
宋时遇看着两个蛋黄,好半天没说话,有喜也有忧。
喜的是,她记得他的喜欢,不是因为谦让,而是真的不喜欢吃蛋白。
忧的是,她把关系分的太清,好像他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拉近两人的关系一样。
他抬起头看她,在他面前也不顾及形象,嘴里塞的鼓鼓囊囊。
她这样随意,宋时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乐了。
“别人怎么对你的你都要还回去?”
“不是。”她摇摇头,“量力而为,还不起的就不还了。”
宋时遇把目光落在她唇上,向下一移,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一抹红,最后又移回唇上。
雁双摸了摸嘴角:“我嘴上有什么吗?”
“没有。
吃过饭,宋时遇在厨房里洗碗,外面的雨还没停,就维持着淅沥的小雨一直下个不停。
雁双把狗抱在腿上,一起坐在沙发里:“给它打疫苗了吗?”
宋时遇在厨房里回:“打了,不过它不咬人。”
“我当时就觉得它挺乖。”
然后她小声说:“乖乖的,你这个爸爸很有钱,以后肯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知道厨房的水声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宋时遇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随口问:“它是你捡的,我是它爸爸,你是它什么?”
好半晌,她说:“我看别人养狗都是这样叫的。”
他好像没听见似的,轻声说:“它妈妈?”
“……”
像似想到很禁忌的话题,雁双脸一热,不说话了,她站起来:“我回家了。”
话题自然跳过:“我送你。”
她想去楼上换刚刚洗过的旧衣服,宋时遇叫住她,在鞋柜上拿过刚刚快递送过来的袋子:“穿这个。”
雁双打开里面的包装精致的盒子,是一件紫色的纺织裙,领子高出一点点,刚好遮住锁骨。
她把裙子拿起来,里面装的内衣内裤掉了出来。
宋时遇忍着笑,弯腰捡起来,放回盒子里:“去换上吧。”
雁双一张脸都是热的,拿着衣服往楼卧室跑。
他在身后看着她的身影,被她逃走的背影哄得开心,笑得头一回这么放肆。
秦氏。
秦宴书刚结束一上午的会议,累的腰酸背痛,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上,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前两天出国谈了个合同,连着四五天没休息好,原本是打算一会儿眯一下,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是摧毁她所有的计划。
老爷子给了一个小时。
秦宴书飙车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地方。好在情节轻,到酒店的时候,还被交警罚了二百块钱。
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包厢里就俩老头,一个秦宏,还一个估计就是江老爷子了。
秦宴书礼貌唤了声:“爷爷。”
秦宏介绍:“这是你江爷爷。”
秦宴书:“江先生好。”
江起严面相还算和蔼,没有秦宏脸上的庄严,相较好相处些。
江起严说:“这小丫头我小时候看着就有本事,不拘于泥,一个人治理那么大的公司,能抗住压力和负担,老秦啊,你养的不错。”
秦宏笑笑:“她打小聪明。”
“宴书,一个人治理公司辛苦吧。”
四个人到了三个人,秦宴书原本正盯着门口,想看看这江少爷长什么样,突然被提到,她回神:“宴书从小就接触这些,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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