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婕哭得打嗝了,眼泪就像不要钱的泉水,哗啦啦地流。
“不哭不哭,我找人教训他一顿,竟然敢欺负我姐妹……”初若织也很生气。
“你好好养胎,别动怒,这事我自己处理……”要是初若织被气出个好歹,那不值当。
挂了电话,她又给应母打手机:“我不想跟洛宴过了,他凶我。”
“你!是不是你又惹事生非了?两人过日子,总会有口角,不许动不动就闹离婚……”应母不明所以,半劝半威胁,“你爸前阵子被你写小说的事给气到,才刚缓过来,别激他。”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对不起我?”应婕胸口剧烈起伏。
越说越来气,不聊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下午两点多。
距离洛宴凶自己,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
有这么忙吗?一个手机一个短信都没空打给他?
应婕脑子里已经蹦出「他白月光回归、挑拨离间、二女争夫、追妻火葬场」等一些狗血画面。
嚯!她甩了甩脑袋,才不要他来追!
“我才不犯贱,休想再哄好我!”
应婕突然悲从中来,问题是,他都没来哄她……
忧伤了十来分钟,她又将行李箱的衣物统统放回原处。
等洛宴回来,她要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应婕心情不好时会收纳,稍微整理了一下卧室。
一上午没进食,她打算简单做个饭菜,填饱肚子再说。
下午五点多,应家接到翰和医院的通知。
应婕现在被送入手术室急救,多器官衰竭,需要进行肾透析等治疗。
应父母急忙赶来。
应母经不住事,一见护士就抹泪:“我女儿怎么了?”
“病人呕吐不止,意识不清楚,医生正在手术室进行检查,请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应父抖着手签名,急切请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手术室走廊上,只剩下两位中年夫妇。
“今天中午之后,小婕给我打手机,哭着说不跟洛宴过日子了,我说了她几句……”应母无比自责,一直哭。
“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擅作主张?”应父气急败坏,重重叹息。
“小婕平日做事也没这么极端,我要是知道她会做傻事,也不会说那种话……”应母说得断断续续,巩膜里满是红血丝。
洛宴的手机也打不通,应父母顿时对这个女婿的不满指数上飙。
手术室的灯亮了近两个小时,应婕才被推出来。
她脸蛋白如宣纸,鼻子上还戴着氧气罩,没有一点意识。
“医生,我女儿她……”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再晚点命就没了……”医生很严肃地说道。
应父母心悸连连,早已默认应婕为情自杀这个事实。
应婕被转入ICU进行监护观察。
ICU不允许家属等非医护人员进入,洛父母只能干着急。
晚上十一点多,应繁从楼梯处跑过来,气喘吁吁:“爸妈,我姐她好好地,怎么就出事了?”
应母叫他过来的:“跟你姐夫有关。”
应繁在净城读大一,听此已经脑补了一部渣男辜负妻子的戏码。
他盯着ICU的后门,攥紧拳头磨牙。
跟别的豪门子弟不一样,应家姐弟俩感情自幼很好。
……
熬了一晚,洛宴次日早上五点才下班。
他迫不及待想给小媳妇拨手机,又怕吵醒有起床气的她。
只能驱车加速回家。
别墅里空无一人,饭桌上还有没收拾的剩饭剩菜。
一股不祥的征兆涌上心头。
很快,他从邻居口中得知,昨天下午有急救车过来。
他脸色瞬间苍白,脑子嗡嗡作响。
“哪家医院?我太太怎么了?”
他太激动,一把将邻居给拎起来了。
邻居被吓得哇哇大叫:“我不知道,救命——”
“抱歉……”
洛宴松了手,从通讯录翻出老丈人的号码拨过去。
他过去医院时。
应婕已经从ICU里转出来,人也醒过来了。
应家三口围在病床边上,都松了一口气。
应婕逡巡一周,都没看见想要见的人,鼻子酸溜溜,眼泪从眼角滚下来。
楚楚可怜,无声胜有声。
“姐跟他又没感情,你们当初就不该让她嫁进洛家……”应繁话里话外都是不赞同。
但他的话语权不重,决定不了应婕的婚姻大事。
应母坐在病床边,拉着应婕的手:“小婕,你不想跟洛宴过,那咱们就离婚,别再做傻事,妈都快被吓死了。”
她做什么傻事了?
应符眼里有愧疚,终于不再沉默:“你回家,爸妈养你一辈子,以后你还有弟弟。”
在门外的洛宴如遭雷劈,双腿跟灌了铅似的。
前晚还撒娇跟他要晚安吻的小娇妻,今天就要跟他离婚。
他努力控制脚步神经,走了进去,哑声打了招呼:“爸、妈、婕儿。”
应婕看见他,侧开头,眼泪更汹。
她睫毛浓长,被皙白的肤色衬得特别黑密。
余光瞥见应繁冲上去要揍人。
她急得的不行:“阿繁回来!”
吼出这四个字用了全身的力气,她感觉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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