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织心情有点丧。
失忆的何岂淮如狼似虎,她有点顶不住呀。
本以为翻过了大山,抬头一看,特么的还在山脚下。
初若织脑子乱糟糟的。
咬了咬唇,她翻出电子版的《狗东西恶径录》看了遍,重温那些年被何岂淮压制的艰辛岁月,重建防御线。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何岂淮这边正美滋滋构想着美好未来。
楚问知躺在隔壁病房,无人问津,他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要赔偿多少钱,越想越心寒。
想到何岂淮那腹黑的心肝,脱一层皮都是轻的。
他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让人给他弄了个轮椅。
护士心里佩服,现在的富二代不全是败家子,还有这种身残志坚的。
何岂淮在病床上躺得腰疼,久久没见初若织回来,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口吻卑微:“织织,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家了。”
何岂淮快速想了遍自己的言行举止,确认没有露馅后:“织织,是我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
他一句一个织织,温柔缱绻。
恨不得将十几年的昵称补回来,怎么叫都叫不腻。
“小时候你老是欺负我,我想到就来气。”
何岂淮:“……”
小时候,初若织身边围绕着太多异性,那些男生会哄她开心,他便想着「捉弄」她,以便吸引她的注意力。
第一次喜欢姑娘,没把握好分寸,后来就相处成了死对头的关系。
他后来也不是没讨好,但初若织总是会误会。
误会的理由也该死地说得通!
初若织现在要是想计较,他追妻就是了。
“那我该怎么挽救形象?”他虚心请教。
那边哼哼搁下一句话:“第一条就是,以后不准顶撞我。”
何岂淮正想仔细问问是哪种顶撞,对方挂了电话。
楚问知推着轮椅停在病房门外,心情极为复杂。
他在隔壁焦虑不安,何岂淮在蜜里调油。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打了声招呼,推门而入,磕磕盼盼找话题:“何哥儿,我记得你好像没那个车牌号的车子吧?”
“我同事要去相亲,跟我换了车。”
怎么打开少赔款的话题呢?楚问知正难为情,不知如何开口。
何岂淮从病床上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会额外给你打五百万。”
要不是楚问知撞了他,当时也不会突然萌生出失忆这个法子。
效果不错,香也窃了,织织也叫了,还将死对头的关系逆转了。
原本准备装惨骗取同情的楚问知:“?!”
不用他赔钱,还被送钱?!
为什么何岂淮结婚后,这好事就不断降临在他身上?!
捡漏王楚问知瞪眼张嘴,屏住呼吸,犹如雕塑。
“不够?那我给你八百万。”
是什么蒙蔽了楚问知的双眼?
是金钱……
“够了够了,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周围一切都变得玄幻,楚问知丝毫不敢眨眼,怕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用手挡住上扬的嘴角,“八百万就这么说定了。”
解决了心头愁,他回到病房内呼呼大睡。
刚入梦,一道悲伤凄丽的声音响起。
楚太太抱着他哭:“都怪我不好,老公,要不是我对财政管得严,你也不会为了去兼职出车祸,我决定了,将你的月零花钱涨到两千块钱。”
楚问知身上盖着床单,他用力拧了把腿心肉,疼得龇牙咧嘴。
是真的……
楚太太哭得更凶了:“老公你别气坏身体,我给你涨到三千块。”
楚问知:“谢谢老婆。”
这运气来了,拦都拦不住!
这车祸出得好,两头赚钱两不耽误。
初若织回了秋宛居。
骨奶听见她开钥匙的声音,立马从阳台上叼着月季花迎接她。
它用爪子扒了扒她的裙角,初若织一伸手,它便松嘴。
半开的香槟色月季落在她掌心里,透着股淡淡的香。
“骨奶真乖……”她伸手摸它脑袋,骨奶尾巴摇成飞机桨叶,就地一趟,露出肚子任由抚摸,发出舒服的喉音。
麻薯在拆迁,沙发被咬出一个大洞,听见声音冲过来。
这精力需要消耗。
初若织牵着两条狗出去。
初若织骑着共享单车沿桃源路行驶,过一处隧道时,骨奶突然挣开牵引绳,绕着一块废墟处嗅探。
附近有外卖骑手横冲直撞,初若织怕它受伤,想重新套上牵引绳。
骨奶一个跳跃挣脱,继续嗅探。
过了十来秒,它前半身贴着废泥砖,腾空双腿嗷嗷叫个不停。
初若织看了下,废墟堆下面黑漆漆的,她拨打消防电话。
对方不相信也不愿意来:“可能底下有死老鼠。”
这种事情他们遇到太多。
“底下肯定有人或者有动物被困住了……”初若织蹲在地上,单手搂着骨奶的脖子,坚定道:“我家狗不会判断失误……”
对方这次不再推诿,问了地址风风火火赶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援救,消防员从废墟堆下救出一只母狗,还有两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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