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鑫林开口:“哥,你怎么了?”一大早发泄练拳击。
纪忘舟拿叉子插了片面包,眼角微挑,疏淡笑笑:“好着呢。”
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上,很有力量感,姜听玫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皮革混着雪松一样清冽的木香,很让人安心的气息。
眼角弯了弯,她抬头问他:“你擦药了吗?”
眼皮耷下,他不在意,“没事。”
姜听玫探前身去,想要查看他的手:“我看看伤。”
纪忘舟却就势往后靠了靠背,手掌抬起,手背挡住眉心,不让她看见那伤,若无其事道:“你要回去了?”
看不到他那手,也就作罢,姜听玫轻轻回:“是啊,我都好啦。”
杏眼弯弯,她眼底好像有光,星星一样,“昨天你是救了我们的命,是救命恩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不用感谢。”敛眸,他睫毛很长,在眼底落下一圈阴影,他看着她那笑得弯弯的眼睛,低低回:“你多笑笑就好了。”
笑起来多好看,比所有花期正盛的玫瑰都要好看千倍万倍。
听到他的话,姜听玫嘴角梨涡浮现,很开心地笑:“那好吧。”
长指握着玻璃杯,指节扣了扣杯口,纪忘舟一手撑着桌子,有些散漫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回去,男朋友会来接吧?”
姜听玫有些疑惑:“男朋友?”
罗鑫林作证,举手:“对,听玫你昨天生病,你男朋友不会担心吧?就是我们上次在餐厅和灯会遇见的那位。”
“个子不太高,长得很清秀,一整晚都陪着你的那位男朋友。”
“噗。”姜听玫想起来,“那是我女朋友。”
“我不会谈男朋友的啊,你们在乱想些什么。”她戳了戳陶雨杉手臂,“喏,给你们介绍一下。”
陶雨杉也觉得好笑,但在一桌人面前还是有点腼腆,低低回:“上次那不是姜姜男朋友啦,是我。”
“我头发短,那天没戴假发。”
“哦哦哦,原来如此,我就说那天那个男生挺好看的。”苏均晨说。
丁蔚笑得没形了:“对,听玫别轻易在外面找男朋友,以后想找的话考虑下我先。”他不知是何时想通了,反正没人能得到,就先做朋友吧,反正他也没那么强执念。
柏纵回来看他们都笑得厉害,有点惊讶:“怎么了这是?”
苏均晨握他手臂悄悄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柏纵也压低了声音。
“好消息是姜听玫没男朋友,坏消息是她不会谈……”
“——男朋友。”说完这句话时他瞟了眼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某人。
柏纵也懂了,淡淡地笑,若有所思地找了把椅子坐着。
而纪忘舟若无其事地喝了半杯凉白开,回想起那些细节,心头的烦躁消弭许多,他看着姑娘白皙的侧脸,绒毛细小,很乖巧安静。
玻璃杯轻轻碰了碰她的豆浆,微偏头,他缓缓道:“——那我送你回去?”
对上他那双漂亮冷淡的桃花眼,姜听玫微笑着开口:“好啊。”
“刚好我把药酒给你。”
……
回去路上,姜听玫看见路边有人修建亭子,有些诧异:“这是?”
陶雨杉也看见了:“修建避雨亭?昨天还没有呢。”
纪忘舟从后视镜里见她,深蓝色长裙和很俏皮的牛仔外套,黑发用发带绑着,鬓边刘海微微蜷曲,如果细看,可以发现她耳垂上有三粒细细的黑痣,很秀致,很漂亮。
“忘舟,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她问。
半垂眼睫,他声音慵懒:“大概是,山庄主良心发现。”
姜听玫:……
陶雨杉认真:“那他真是个好人。”
似曾相识的话,姜听玫有点囧。
……
山路都清理好了,也就二十分钟路程,她们就到了。
下车后,姜听玫拿药酒回来,站在越野车旁边,敲驾驶座的车窗:“你下次别不顾自己受伤都要去练拳击了。”
隔着车窗玻璃,纪忘舟听不清她讲什么,放下玻璃,问她:“你说什么?”
姜听玫没脾气:“你下次心情不好的话,可以找我聊。”
“别伤害自己。”
“嗯。”垂了垂眼睫,他接过她递来的小瓶药酒,手上伤痕血结了痂,在冷白皮肤上很是刺目。
姜听玫看着他的眼睛,莫名觉得他好像有点难过。
她挥挥手,轻轻说了一句:“再见,纪忘舟。”
——
临近展览,每天都有很多人上山,而姜听玫一连待在屋里三天都没出门,连轴转,睡觉吃饭都在想设计,等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把所有的都画完了,是一个完整的动力臂设计方案。
她给丁蔚回消息,丁蔚让她把文件送到雅颂别墅。
姜听玫换了衣服正要出门,陶雨杉就在卧室内喊:“不要去啊姜姜,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陶雨杉最近一直待家里看鬼片,看了《山村老尸》心理阴影还没好。现在是一出门看见树林就想起小山村就害怕得很。
姜听玫无奈:“那你和我一起去好了。”
陶雨杉抱着笔电瑟瑟发抖,“我现在恐树林。”
“不仅觉得有鬼,还觉得有贩卖活人器官的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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