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风景喽。”姜文辉搂住她,又走回姜五龙身边。
姜五龙说:“文辉、阿勘,今天介绍你两个正式同姚先生认识,姚先生同我情同兄弟,今后生意往来,你们一定要敬重姚先生,否则我先打断你的腿!”
“哎哟,爹地,姚伯父一贯好相处,你不要板起脸故意恐吓大哥好不好?”
姜五龙从凶神恶煞便温柔小意,同乖女儿开玩笑,“你只心疼你大哥?”
一句话问到重点。
“我哪知道…………”嘴上咕哝,低下头却在找寻角度去看陈勘,望见他表情严肃,如临大敌,她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失望坏情绪。
不知他在怕什么…………
带着她的疑惑和愁绪,她转身上楼,声称是去换衣服休息,实质是不想打扰男人喝茶聊正事。
反正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她乐意置身事外,万事不知。
回房间,关上门,独处不过五分钟,就有人“咚咚咚”敲门。
不必猜也知道是谁。
姜晚贞回身拉开卧室门,门外果然是浓眉细眼,美艳逼人的姚美芳。
“Hello,Julia,找我有事?”
“姐姐都不肯叫一声,没大没小。”姚美芳自然熟,来到姜家不认生,径直走进姜晚贞卧室,毫无顾忌地横倒在那只不洋不中的华丽沙发上,“贞贞,送你回来那位,叫什么?阿勘?”
“陈勘。”姜晚贞走到冰箱旁,“喝不喝饮料?”
“有没有酒?”
“你觉得呢?”
“算了,小朋友生活真够无聊,成年后都不可以沾酒。姜五龙对你的控制欲太强,小心变态…………”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啧,牙尖嘴利,还是一样不懂礼貌。”姚美芳甩掉高跟鞋,翘起脚指头,对准光线,欣赏自己美轮美奂的脚,“贞贞,你老实同我讲,你和陈勘是不是有故事?”
“有故事?有什么故事?”姜晚贞被她问到尴尬,只好从冰箱找一罐冰咖啡,咕咚咕咚狂饮。
姚美芳对男女感情一贯敏锐,她的荷尔蒙雷达精准,自信不会出错,“你两个,牵手、拥抱、接吻还是全垒打?贞贞,不许骗我,我可是情*欲测算机,一听就知道你是不是说谎。”
姜晚贞最烦姚美芳这一点,时时刻刻关注她的感情生活,好像只有这一点能够赢过她,因此绝不肯松懈,一定要将胜利牢牢把握在手中。
神经病,姜晚贞白眼都要翻上天。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好奇,我想知道,你不说我就去问他。”
“谁?”
“陈勘。”姚美芳大胆且坦白,做出格事也绝不遮遮掩掩。
姜晚贞简直想要拜她为师,学习如何“理直气壮”“毫不要脸”。
“随便你。”
“你中意他!”姚美芳翻个身,突然盯住姜晚贞的眼,竖起食指在空中点,皱起眉,严肃认真地宣布,“你中意他,贞贞,我真的很有兴趣,想看看你中意的男人到底什么样?会不会真有过人之处?”说着说着,姚美芳刻意伸出舌头舔一圈下嘴唇,配上迷离失焦的一双眼,很难不令人想歪。
姜晚贞打个寒颤,“你好恶心。”
“你才恶心!不过贞贞,男人都好贱格,不如我帮你试一试陈勘?”
“你不要烦我——”她已经放弃与姚美芳沟通,她与姚美芳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果然,姚美芳接收讯号已变异,“那我就当你答应,到时候试出问题你可不要找我哭。”
他人的男朋友、丈夫,总是比陌生人更有吸引力,更何况是姜晚贞的男人?
姚美芳当下斗志昂扬,发誓要使出浑身解数,将陈勘勾到手。
到时见下楼吃饭,姚美芳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
姜晚贞独自下楼,在楼梯间隐约听见“坐庄”“换钱”“全部洗白”“来源合法”,姚金龙说到激动处,似乎还在拍桌,“我姚金龙做这一行十几年,从来没出过事,不要说五亿,五百亿都能洗到干干净净!”
其实姜晚贞非常清楚,姚金龙与姜五龙多年合作,利用地下赌场、缅甸钱庄、海外项目等等多种路径洗钱,从前被道上称为“和联胜双龙”,近几年姚金龙想要洗白脱身,已经拿着黑洗白的钱做起了正经生意,四处建楼、开餐厅,立志要当李嘉诚第二。
想到这里,又听见姚金龙讲:“凡事要为自己铺好退路,反正我已经拿到美国绿卡,九七之前如果没能从O记的名单上除名,那就只好卖掉资产,飞去旧金山养老。阿五,你怎么想?难道想做古惑仔做到退休?”
姜五龙说:“打算捐钱,在英国买个爵位,以后子子孙孙受英女王保护。大哥,我心里清楚,九七之前一定要走,不过你已经转变身份,说不定今后多捐几笔钱,就能北上‘为人民服务’。”
“见鬼,你以为红党同彭定康一样好糊弄?彭定康个低B,只会捞钱,要不是他,我股票不至于亏那么多,胡搞乱搞!想想真是气死人,我早就想找人干掉他!”
“所以说,九七之前,只会松不会紧…………”
“对对对,要抓紧时间,赚够子孙钱…………”
说到这里,佣人才来叫开饭,姜晚贞趁机出现在客厅,然而她一回头才发现,姚美芳已经在楼梯间,眼神诡异,刚才不知站在背后观察她多久,简直是彻彻底底神经病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