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初落时的雪,然而被他稍稍一打趣就好像要化开。
她很热吗?
程放星抬了抬下巴:“把外套脱了。”
余也没问什么,乖巧照做,反正这外套穿来就是要还给他的。
只是外套刚脱下,就听见程放星闲闲道:“待会儿吃饭别把我外□□脏了。”
余也本来想把脱下的外套挂到椅背上,听到这话便没好气地直接将外套抛还给程放星。
——脏了活该。
程放星勾唇,从腿上拎起外套一角抖了抖,而后当着余也抱怨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穿回到了自己身上。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程放星整理好衣服,侧过脸冲余也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吃饭?看我能饱?”
余也抬手扇了扇风:“热不晕你。”
程放星勾唇笑着:“阿也。”
余也别开眼,不吭声。
忽然被程放星叫得这样亲昵,听得她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妙的感觉。
程放星再次用单只手支着脑袋,直白的目光停在余也脸上,拖着腔调悠悠问:“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对我。”
“不然,”程放星若有所思,“怎么会那么热?”
余也拿起筷子,故作镇定:“那你又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能饱?”
“再说了,有歪心思也不过分吧?”余也加重语气强调,“男朋友?”
程放星低低笑了一声,收起逗弄余也的心思,坐好了吃饭。
地道的陵安菜多少吃起来都有些甜,虽然程放星很喜欢,但在他重新选过的菜单里,还是有意避开了那些太甜的。
加上余也情绪太反复,确实饿了,这一顿与平时相比算是吃下了不少东西。
当她放下碗筷,程放星还有些惊异:“这就饱了?”
余也点头:“饱了。”
程放星忍不住,说了句:“怎么跟小猫似的,怪不得这么瘦。”
“什么小猫,你有没有真的喂它们过呀,学校里的流浪小猫都吃不下我这么多。”
不知道猫的话题触到了程放星的那根神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地站了起来。
同时伸手拉起了余也:“饱了就和我回学校。”
余也还呆呆的,动了动手腕:“怎么了?”
程放星看了她一眼,说了两个字的简短解释:“遛狗。”
“老板?”
“嗯。”
“遛狗不一般大早上去吗,晚上人这么多,说不定还有课。”
“阿也,想想它的名字。”程放星似乎也觉得挺无奈的,“老板之所以叫老板,一日三餐,少遛一趟都不行。”
余也不太满意:“祁册也太会使唤人了。”
程放星显得无所谓:“上次逃了祁册的课,要么遛一个月老板,要么挂科,他让我选一个。”
“那谁让你老是逃课。”
了解前因后果,余也弯了弯眼睛,对程放星的心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程放星捏了捏她的掌心:“你不敢我就敢。”
哪怕上次最后没等到余也出现在那个教室,但至少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来过,他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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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道岔出两个方向,通往明德楼和寝室,是不同的捷径。
程放星脚步没停,余也看了看方向困惑:“去哪儿?”
她很自然地认为,现在还不是分别的时候,他们应该再多待一会儿。
“送你回寝室。”程放星侧脸看她,桃花眼微弯,“再怎么样,你也比小狗重要是不是?”
余也抽出手,摇头:“我要陪你遛老板。”
“不怕过敏了?”
“只要别让它靠我太近。”余也想了一下,出谋划策,“比如,你可以抱住它。”
程放星笑:“那是我遛狗还是狗遛我?”
余也不太在乎:“随便啦,都行。 ”
“不行。”程放星扶着余也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你回寝室,我不送了。”
如果没有绝对的概率,有一点点过敏的可能就都不行。
然而等程放星独自牵着小狗从明德楼下来时,就看见余也靠在墙上,眉眼弯弯对着他笑。
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他早该知道,余也没那么听话的。
小狗已经止不住地兴奋,要跨越台阶向下跑过去,程放星赶忙收了收栓绳,蹲下身将它抱进怀里。
他慢悠悠走下楼梯,唇角稍弯:“既然这样,离我远点。”
余也跟上他的脚步,打趣:“无效遛狗。”
程放星眼神扫过她,话里含笑:“因为谁?”
余也哄着:“没关系,反正祁册不知道。”
校园内学生多,来往间,或上课或自习,在浓厚严肃的学习氛围里,遛狗总归不是件正经事。
程放星这几天每回都是带着小狗出了学校,往附近的公园小区去的,今天也不例外。
晚上六七点钟,沿街有各种商铺,路上不止有出来放松的学生,还有各个年龄段的人饭后散步,悠闲热闹。
当然也遇上很多遛狗的,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像程放星一样,一路把小狗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程放星终于受不了那些路人明明走过去了,却还要偷偷转头看一眼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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