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庆峰默默观察着林宝,见此露出满意的神色。虽然成长是痛苦的,但林宝毕竟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这么些年下来对他的信任也远远超出其他人,所以他十分期待林宝能早日成熟起来,能够真正地独挡一面。
做为黑龙帮的大本营,他们占据的这家酒店是镇东最高的一栋楼。
为了安全起见,酒店外围用砖石木头围起一个简陋的护栏。
护栏和酒店之间的空坪上,这会正三五成群地坐着一些人,一边享受着难得的春日阳光,一边呼呼喝喝打牌赌博。
几个穿得衣不蔽体的女人神色麻木地坐在一旁,任身边的男人对她们呼来喝去,不敢有半点反抗。
另一边地上立着几根柱子,柱子上绑着几个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人。巫庆峰一眼扫过,就知道这几个人已经没救。
绕过前面,巫庆峰找到一个没人看守的角落,脚尖一点,纵向跃过简陋的护栏,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上。
神识扫过周围,确定没人靠近,便抬手向林宝打个手势。
林宝咬咬牙,左右看过没人,便从藏身处走出来,退后几步,一个小助跑,按师傅以往教授的方法,提气一纵,居然也顺利地跃过护栏,跳进院子。
不过林宝到底不似巫庆峰这么厉害,越过护栏时,不小心带落一颗小石子。
林宝余光瞄见这颗石子,心里顿时一惊。然而不待他落地站稳,石子在快落到地面时,突然化为一捧齑粉,被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亲眼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林宝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看向一旁的巫庆峰。
目光在巫庆峰脸上细细逡巡,却发现自己的师傅自始至终都淡定无波,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越是这样,林宝越是坚信刚才是师傅出的手,心里越发崇拜起来。
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师傅是用什么方法,将一颗石子瞬间击碎成粉的。
见巫庆峰转向朝酒店走去,林宝按下心里的疑问默默跟上。
或许是自己还不够努力,达不到师傅的要求,所以师傅才没教自己。那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林宝心里暗暗发狠。
从窗户攀进酒店大楼,找个无人的角落藏起来。巫庆峰将神识慢慢延伸出去,确定神识范围内没有自己要找的人,便带着林宝悄悄摸上楼,一层一层探查,终于在五楼一个房间找到要找的目标。
五楼的一个房间内,或站或坐着有十来个人。他们都围着一张桌子,目光全被桌上黑锃锃的家伙给吸引。
“大哥,有了这些家伙,不怕陈光明不低头。很快整个东平镇就是大哥的囊中物。”
“那咱们正好可以搬到大楼去住,大哥以后就是东平的老大。大哥,小弟先提前恭喜您。到时候,千万记得赏小弟个一官半职,也让小弟尝尝当官的滋味。”
“麻逼的,以前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见到那些人都要装孙子,现在也该轮到他们体验一下我们当初的滋味。
大哥,以前陈光明可没少对咱们下黑手,这次抓到他,一定要让姓陈的好看。满清十大酷刑咱们要一个个上,让他姓陈的还怎么牛。”
“我可听说,姓陈的有个女儿,还是大学生呢,长得可叫一个水灵。大哥嘿嘿……”
说着,满屋子爆发出各种猥琐的哄笑。
“行啦,安静,别闹得太大,惊动那边就不好了。”蒯大良细细地摸着手里的家伙,眼底野心毕露,却又有一丝不甘。
他跟那些人打过太多交道,说是说到时候东平镇自己说了算,但这些人赖着不走,自己难道还能赶他们走?
不仅不能赶,还得把他们当爷一样伺候。而自己只能当个名义上的老大,实际上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那些人的狗腿子。
蒯大良有些不甘心,没这些人,自己在这镇上过得挺好,虽然暂时没办法吞并西边,但手下这么多人,总有一天会实现统一东平镇的宏图大业。
不过再转念一想,东平镇这么个穷地方,有什么值得别人看上的?
不过是周围多几块土地。只要能满足他们的条件,相信他们也不好意思太过指手划脚。
再说,自己再能,手下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蒯大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
这些个东西,他拿什么去跟人家市里比?说句不好听的,这次人家只来一个班的人,就已经死死压住自己,人家肯让自己当这个狗腿子,还是给足自己面子。
这么一想,蒯大良心里那点不甘很快就消散。算了算了,谁让人家腰杆子硬,听就听吧,以前不也这样过来的?
让人将桌上的东西收进一个大箱子里,又驱散众人:“这几天你们仔细盯着点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过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知不知道?”
“是,大哥!”
“知道,大哥!”
“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会盯好。”
一众手下又拍了回马屁,这才完全退出蒯大良的房间。
躲在窗外的巫庆峰暗暗看了一眼那口大箱子,见蒯大良朝窗户边走来,立刻隐下身形,飞速攀过另一扇窗,朝下一个目标而去。
从刚才蒯大良他们的话里,巫庆峰证实了陈光明的话。那人肯定就是蒯大良嘴里「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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