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女人的美貌就是最大的武器,眼泪是杀器。
“要说危险, 恐怕全天下最危险的地方都比不过你身边。”薄唇相讥的宋瑟瑟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讨厌她。
只知道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对她的恨意沉疴难起, 深之入骨。
“可是九里做了什么惹宋师姐生气的事, 才会让宋师姐那么讨厌九里。”指甲抓得掌心凹出青月牙的殷九里脸上担忧淡了些, 仍是心存为她好。
“哪怕宋师姐再讨厌九里, 也不能因为这点气就连是非黑白都不分。”
“呵,是非黑白都不分的不是我,应该是你们才对,难不成你殷九里以为自己干的那些破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吗。趁着今天大家都在,不如让我来唠嗑唠嗑两句。”宋瑟瑟说话前不但刻意停顿,还清了清嗓子。
“我告诉你们,你们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素客仙子不但和前段时间被逐出胥家的前任家主是那种关系,还曾被人看见过和………”
宋瑟瑟的实话才刚说到一小半,一道泛着金光的磅礴剑气朝她迎面劈来。
剑气所及之处,雁过无痕,冰裂石崩。
她知道,仅凭她肯定挡不住这道剑气,前路被堵死,那么唯有后路,要是运气好尚有一线生机。
唯一对不起的,唯有生育她的父母,此生恐怕无法尽孝了。
“宋师侄!”
“瑟瑟!”
“宋师姐!”
被殷九里一道剑气横面斩来的宋瑟瑟坠崖的最后一眼,望向的正是白笙,无声的口型说着。
“师叔,我相信你。”
封魔崖下的九魂天玄诛魔阵寸草不生,任何生物都不敢轻易靠近,天晴间还能听见从崖底传上来的万鬼咆哮,亡魂申冤哭诉。
掉下去的人,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生还者,亦连魂魄也失了入轮回转世的机会。
“殷九里,你还我女儿的命来!”眼睁睁看着掌上明珠被人恶意推下灭神阵的宋父宋母猩红着眼,提剑就往殷九里刺去。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夫妻齐心,双剑合璧的宋父宋母还未使出招式,先被手持拂尘的阙五音挡住去路,眉眼带着痛惜:“我能明白二位失去爱女的心情,你们为何不先听听她的解释。”
躲在阙五音身后,自认为得到了庇护的殷九里伸出一个脑袋,张嘴狡辩:“不是我推的,是宋师姐自己掉下去的,她维护魔修,说不定连她也是个魔修!”
“我只是想要攻击那个魔修,谁知道宋师姐会突然跑出来。”哪怕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宋瑟瑟下死手,只要咬死不承认,他们能拿她怎么样。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男修挡住他们,无底线维护:“我相信素客仙子肯定不是有心的,再说了宋小姐明知对面人是魔修还要过去,这不是一心求死又是什么!”
“死的人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可以这样说,老夫承受的丧女之疼,也要你们体会一下才行。”
“你们想要做什么,还是说你们和魔修也是一伙的!”
游离在人群外的白笙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目光紧锁着在场中两人不放,似在深思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她这些年来又到底做了多少蠢事,他借由她的一时心软害了多少人。
她的沉默不言,换来的是其他人的惴惴不安 。
在她提剑抬脚往前行一步,立刻吓得殷九里连连大喊:“啊,双叶掌门救我,这个疯女人肯定是想要杀了我。”
“她前面答应的事情肯定是想要反悔了,对,肯定是想要反悔了。”
“本尊答应过的事情怎么会像某些厚颜无耻的小人反反复复,不惜食言而肥,本尊只不过是想舍弃这一身修为之前,了却了自己一桩心事。”白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被庇护于身后的殷九里,红唇勾画,“比如………”
话未说尽,一柄利剑正从身后刺破她丹田,刻画着古老繁复灭神阵的利剑搅得她丹田破碎。
丹田破碎之际,一道嘹亮凤鸣破空驱响,一只拥有着漂亮金红色羽毛的重明鸟横空出世。
绚烂得如火焰的羽毛像燃烧中的火焰,与这个浑浊,污秽的世间格格不入。
“你们谁敢欺负小爷的主人!”
重明鸟出现的刹那间,拔出剑的阙五音未等白笙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快速将其推下崖底,为了防止她没有死全,竟暗自使用了咒术。
“阙五音!”丹府破碎,感受着灵力汹涌乱窜流逝的白笙血丝如蛛网密布瞳孔。
“对不起,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小白。”这一句几乎是贴在她耳朵说的,好似情人耳鬓厮磨。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里面藏的是恶心,薄凉。
殷九里看着白笙坠崖,狂喜还未爬上脸颊,本在半空中的重明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抓来,残留的利爪带着狂风席卷。
朱雀尚未从她丹田钻出护主,她已经被扔下了封魔崖。
“啊!救我!”
“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眼睛瞪大外凸的殷九里双手双脚并用想要攀附住什么好阻止下落的速度。
【系统你快点出来!你再不滚出来我就要死了!】她的声声字字句句泣血,换来的只有无尽沉默。
感受着断线风筝垂直降落的白笙听着另一人因为惧怕死亡痛哭流涕,哭天抢地的小丑姿态,唇角弧度不断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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