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转头继续对着秦绵绵按快门去了。
白裙子被吼得有些害怕,威廉一直看着都很随和,对谁都没有大声过,所以她才敢一直往前凑,现在这么严肃,真是吓到她了。
但白裙子一直看着威廉,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一直在拍秦绵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哎呦,要说有的人招人喜欢,那是真招人!我们团的那个陆阳,就一直喜欢秦绵绵。
要说秦绵绵这人吧,也确实招人喜欢,就是有些高傲,还有些不实在。
在火车上时,我说不找当兵的对象她还不爱听,那她怎么不找个当兵的对象呢?还不是惦记着找个在京市的对象?”
威廉听了皱眉往边上挪了两步,更不愿意靠近白裙子了。
白裙子…又一个被秦绵绵外表蒙骗住的傻子!
秦绵绵把下个节目的表演者引上台,她站在台后候场,却暗暗翘着脚不停的打量底下坐着的绿色海洋。
她想从里面找到自己最熟悉的面孔,可是却没有找到。
她有些焦急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林卫国,林卫国冲她摇了摇头。
秦绵绵的心一下凉了起来,冀北哥哥没来…
演出已经过半,还是没有程冀北的身影,林卫国偷偷过来跟秦绵绵说:
“可能是有任务耽误了,你别太伤心,早晚都能见到的。”
秦绵绵点了点头,她早有思想准备,可是那种惊喜过后的失望太伤人,难免会有巨大的心理落差。
现场一个个节目表演完,赢得了所有战士们雷鸣般的掌声。
本来就是骨干艺术家们来表演,专业能力自然没得说。战士们的业余文化生活又比较匮乏,两厢一遇见,自然是演的开心,看的愉快,可不是一片欢腾吗?
慰问演出已尽尾声,秦绵绵已经接受了程冀北不会来的事实,她虽然心情低落,但专业素质还是有的,依然走上了台,尽力完成跟战士们的最后互动环节,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秦绵绵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含笑跟台下的战士们互动,
“同志们,我们是从京市来的,不知道你们的家长乡在哪里?”
…
“我听到有说是沪市的,有说是吉市的,还有我的老乡!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不管大家来自哪里,家乡的人们都在等着凯旋!不管多久,亲人们都会在原地等着你们!”
最后几句话,感情直接升华了,让全场的战士们感动不已,同时更有动力。
秦绵绵刚想说结束语,就看到一小队人小跑向演出场地奔过来,也不知他们遭遇了什么,每个人裤腿衣服上都是泥,狼狈不已。
可秦绵绵还是眼睛瞪大了,因为随着他们越跑越近,她看到打头的那个熟悉无比的人,正离她越来越近。
她不会看错的,他跑步的姿势,摆臂的动作早就印在她脑海里,根本不会看错…
是冀北哥哥,她的冀北哥哥来了!
小队人马终于跑到现场,他们以绝对的速度,安静地在最后面席地而坐。
然后笔直地望向台上,专注地看这已经要结束了的表演。
秦绵绵再也绷不住了,她眼眶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但她还是看向最后面坐着的那个人,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从京市来的战士程冀北,你已经有两年多没和你的对象见过面了,请问你不想她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啥意思啊?谁是程冀北啊!
只有最后一排的特战队员脑瓜子一下嗡嗡了,再也维持不住打死不动的纪律了,脑瓜子齐齐地转像他们的队长…
这,这是啥意思啊?
程冀北从看到她那一刻,眼睛就移不开了,现在听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的名字,更是连心都在颤抖。
他慢慢地站起身,越过无数排人,就这么跟她对视,仿佛此时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秦绵绵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哽咽着继续说:
“你的对象想跟你说,她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然后她不顾一切地从台上跑下来,从战士们中间的小道跑过去,穿过人海,像只属于她自己的那抹绿色奔过去!
程冀北的心被攥得生疼,这一刻他不知道梦想过多少次,这句话他不知道在心里说过多少次,他想她,很想…
他的傻姑娘啊,这明明该是由他先说出的话,却被她毫不掩饰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之于口。
他何德何能啊,能有这样一个人明艳炽热地喜欢着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样勇敢坚定!
她离他越来越近,这是跨越了两年的思念,在这一瞬间,满满溢出来,把所有都湮没。
他朝她伸开手臂,在她奔向他的最后,上前一步,把她狠狠地拥在怀里。
一时之间,满场轰动!
在怔愣了一瞬间之后,接着就是让整个空间都震撼的呼喊声和掌声。
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在面对了那些硝烟之后,只有这憾人的温情能让这些硬汉们由心而发地震动。
真的有人、有爱在等着他们,他们都要更加勇敢,为得是和爱的人相拥那刻!
特殊小队的队员们被这近在咫尺的“复杂情况”,震的说不出话来,那站在高高台上的女演员竟然跑了下来,抱住了他们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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